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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说的不错,方才回廊中人的确没有全数跟来。彼时,见方才那个咳嗦不止的小宫女正绕着回廊自另一处拱门中走出。
一双小手背在身后,来到一处山石前,左看右看然后闪身入内。
不多时,又见一袭桃色轻裳翩跹而出,踏阶而下。
月上风儿轻轻拂,月下薄裙翩翩舞。清影出了石山又自回廊处款款而来,廊檐上挂着的花角灯笼自顶部照下,映起少女容貌,真可谓是,玉容娇颜堪妒繁花,嫚腰頩姿惹月羞云。
明眸一抬,揽尽星光。粉唇轻挽,皓齿呈露。定睛一看,原来此时灯下站着的美人儿竟是言浔。
果不其然,她又偷跑出来了。
还记得白日里言浔偷了件宫装,然后蒙混在风亓絮的仪仗队列之中,听着苏灵犀与风亓絮的对话心头一阵窃喜。
抬眼看一轮皎月,良久,复又颔首转目望向远处的莹莹灯火,继而嘟起嘴来埋怨道:“如此千载难逢的出宫机会,竟然还想让朕乖乖待在那深宫里头。哼!门都没有!”
一柱香后,碧芳庭中的插花比赛已经行程过半。
言浔来到人群的后方,插着缝向内张望。
看着台上风亓絮身着凤袍,坐姿端坐,正目不转睛望向前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台下的空地处,两列案几前,衣着华贵的女子正在认真的插花装点。前排为首的正是韩菖龄家中的两位千金,见她们案上摆放着各色鲜艳的花束,手中的动作也是娴熟有序。
虽说韩家确有污点,但是这两个女儿到还真是名副其实,看着她们的作品,再看看其他人的作品,的确差别明显。
不过……
言浔的目光自最前方向后一个一个的浏览,最后竟定在了一处。下一瞬,瞳孔极速放大,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快瞧瞧那沈府二小姐,插的是什么呀?旁人插的是花,她插的是草。”言浔之所以目瞪口呆,一旁男子的话却早已给出了答案。
再看此时座位的末席,见沈楣遥也在。彼时,只见其神情紧张且认真,单手持花束,又紧紧盯着盆中一片绿色,一时间竟有些无从下手了。
其实,沈楣遥自小对这些插花盆栽都提不起半分兴趣。儿时嬷嬷讲课,她就在一旁看天。若是遭嬷嬷训斥,她便要顶嘴。因为她总觉得好好的鲜花长在枝头,为什么偏偏要折下来插在盆中。这种有违常论的事,竟然还会被人当成一种闲情雅致拿来做比,实属无聊。
不过,这一次簪花雅集风亓絮来了,沈乾爅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绝佳的机会。毕竟经过小皇帝在府上大闹一事后,沈楣遥在北祁闺阁中的名声也不是太好。往日里各家公子登门拜访,简直就是门庭若市,可如今却是门可罗雀。
这是一个可以为沈楣遥挽回颜面的绝佳机会,所以他威逼利诱推着妹妹前来参加比赛。
只是,结果貌似并不尽如人意。
现在看来,沈楣遥这绿油油的作品不仅没能让人眼前一亮,反而更是跌破眼镜。
“呵呵。”旁边人干笑两声,继而讽刺道:“能把花插的像草一样,沈家小姐果真是与众不同啊!”
“噗!”此言一出,言浔竟憋不住笑出声来。
前面两人闻声同时转身,好在言浔机灵,立刻侧身钻入人群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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