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先帝在位多年,生了一屋子的女儿,膝下却无龙嗣。后来随着时光渐逝,先帝垂垂老矣,眼看着大限将至,却无皇子即位。与此同时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大家都等着先帝驾鹤西去,好借无龙子即位之由夺权。不过……
就在这急要关头,谁曾想灵欽宫的云良人竟然怀了身孕。
众人纷纷揣测说这一胎必定还是女儿。只是十个月后,云良人分娩,诞下的竟真是龙子。如此一来,随着这个孩子的诞生,言氏也总算是保住了岌岌可危的皇位。
至于十七年前,那个挽大厦于将倾的孩子便就是如今的言浔。
想到这儿,林将与抬手一推朱门。只听“吱呀!”一声,许是因为常年没有修缮的缘故,宫门有些沉重滞涩。
伴随着那阵并不悦耳的推门声,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枯草丛生的院落。地上尽是灰土,水缸中也长满了青苔。
缓步向前,移目扫去。入眼之景皆是败落,但远处秋千藤架,近处摇椅亭台聚在,想来之前这方院落的主人也定是别有一番情趣。
步履轻抬行至秋千架前,垂目一看,见坐上于周遭全然不同,简直一尘不染。林将与登时薄唇微挽,轻笑一声,继而举目四望唤了声,“言浔。”
不多时,东侧的矮楼上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循声抬眸望去,见言浔正立在楼边栏杆处俯视着自己。小皇帝面色颇疑,脱口一句问道:“怎么是你?”
林将与未着急作答,转而提袍寻路上楼。
脚步声自台阶上“噔噔噔”的响了起来,言浔警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正巧看见林将与在楼梯口向上抬望。
“是十五告诉你朕在这儿?”那人来至身前还未站定,言浔便开口询问。不过话音未落,便又自顾自的摇头否认道:“不对!十五怎么会知道这里。”
“别猜了!你不是说我有未卜先知的法术吗?不错!方才我掐指一算,便算出皇上在这儿了。”林将与还是第一次如此不着调的打趣。
言浔一听,只翻了个白眼便没在多言。毕竟现在林将与人都已经站在灵欽宫中了,自己再继续追问下去貌似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乎索性转过身去,径自向内走。
身后林将与跟上,一扫楼中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破败,里面干净整洁显然是被人打扫过的。
“你来找朕,有事?”坐在一扇半开的轩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言浔淡淡的开口。
林将与一见,微微侧目顺着言浔所望的地方向外探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梨树林木,此刻唯有一株株光秃秃的树干,显然现在还不是花期。
寻了个地方坐下,林将与自顾自的开口言道:“我听说皇上撤了圣旨。”
“嗯。”言浔点头,“相国替朕保守秘密,朕也应当识相些,不找相国的麻烦才是。”
“然后呢?从今往后,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吗?”身后林将与问声再起。
言浔微微一怔,望向远处的目光顷刻间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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