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书一见,心中大惊,没想到宋忱今日前来竟然是为了结党。这还是自己平日里见到的那个与世无争的宋忱吗?
“为什么选我?”
“因为是相国让皇上准了我的奏折。”
“就因为这个?”林将与失声而笑,“其实只要你把原因写的清楚明白些,皇上一早便会准奏的。”
“不!我的奏折从不是为了让人看明白,而是给明白人看的。”宋忱语出惊人。
林将与嘴角的笑意第一次明显的滞涩,一旁的吴成书也不觉神色凝重起来。
此言过后,当真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位少年来。他年纪尚轻,可今夜脱口而出的每一句话却都极具城府,让人不寒而栗。
“凭宋大人的聪明才智想必无论在哪一党派都会大有作为,那为何你不投奔韩党,而是选了相国?”一旁吴成书开口发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外音却是既然你觉得当今皇上蠢笨,那为什么不去投奔精明圆滑的韩菖龄呢!
宋忱颔首,长指把弄着酒卮,唇角骤而绽放出一丝笑意,“吴大人有所不知,宋忱幼年时曾经听闻一位朝臣竟敢在大殿之上公然说出‘帝王不贤,我便取而代之’的霸道言辞来,私以为此言气度恢宏,所以一直记得,也一直很钦佩那位大人。”
宋忱娓娓道来,林将与忽而一怔,脑海中尽是十年前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的自己。“我当初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随口而出的罢了。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宋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
林将与摆手解释,不想宋忱却微微摇头,道:“其实不然。”
林将与闻言眸光一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宋忱只是觉得相国是个聪明人,又有胸襟胆识。此等人物本不该屈于人下的。”宋忱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旁敲侧击的绕弯子。
林将与一听,登时眸色一沉,俊朗的面容之上挂起一抹狠戾,阴鸷的目光一扫宋忱平静的面色,冷冷道:“宋忱,你很聪明,不过……你的聪明好像用错了地方。”
“难道相国觉得宋忱说错了吗?还是说……相国其实根本就是做不到?”宋忱开口一连串的反问。
林将与并未作答,只一推酒卮,起身便走。
吴成书忙起身追上,此时几前只留下宋忱一人,静坐原地。侧目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颔首一笑,复又径自执壶倒酒,提卮自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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