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闻言,只看向自己笑而不语,其实暗地里也是好一阵感叹:好在白日里听到了周五常与赵捷的对话,这才能理顺思路修补奏折,要不然……这个牛还真是不好吹呀!
自上而下的审读了一遍周五常奏折里的内容,一看也不是什么大事,此时右腕处又隐隐作痛,言浔忽然有些懈怠。顿了顿,复又将奏折推了回去,漫不经心道:“既然这本是相国修补的,那还是相国来批吧!”
林将与自是看得出言浔想要偷懒,却也未曾反驳,依旧任劳任怨。
言浔心下暗喜,嘴角不觉间勾起一抹浅笑。只是,笑容刚显半刻,却又被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给尽数打消了。
虽说林将与已经批了十几本,但也只是凤毛麟角。右手在案下伸展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言浔有所动作,眼下小皇帝只望着前方发呆,应该是累了。
“那本为什么放在一边,不行批阅?”忽而林将与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缓过神来,言浔见林将与抬手把周五常的奏折放在已经批好的奏折摞里。
听着问话,这才想起了方才被自己放在一边的“金归儒”,顺着林将与的目光向右一望。只看了眼折上写着的“金归儒”三个字便叹了口气。
林将与见言浔不答,又见他面上难色。放下手中朱笔,微一沉吟,道:“臣来批吧!”
此言一出,原本刚刚才对林将与有所缓和的态度骤然急转直下。“相国,你又忘了,行责辅政,辅政!辅政!万不可越政。”言浔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哦!
“皇上也别忘了,行责辅政后面还有一句,是为君分忧。很显然……”话说到一半,林将与稍作停顿,眺目定睛看清了奏折上的字,继而又道:“金大人让皇上忧心了!”
没想到会被林将与反将一军,言浔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金归儒的奏折向来棘手,言浔有私心忽然想让林将与帮自己解决一下。
不过,言浔也知道金归儒所呈不比那些鸡毛蒜皮的折子。若是让林将与批阅,日后他定更加得寸进尺,朝中事他也会事无巨细,到时候言浔便更没了翻身之日。
思来想去,小皇帝终是收起了惰心,一边翻开金归儒的奏折,一边言退林将与道:“相国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法术嘛!那么厉害,还看折子费目力做什么!掐指一算,不就知道金大人折子里写什么了吗?”
闻言,只见对方墨瞳一缩,良久不语。半晌过,骤而一声冷笑,开口时语调颇为倨傲,“皇上真以为臣不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
“有本事就说出来呀!”言浔挑衅的开口。
侧身与之对视,林将与笑了笑,眉眼说不出的自信,“若换作旁人,臣恐怕还真的猜不出,但是金归儒,哼!不用法术臣也猜的出。”
林将与的狂妄好似与生俱来,话音落下,此只见其微微颔首,指尖掸了掸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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