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吃着菜,放下银筷一拂袖。见吴成书也端坐起来,目光一瞥,落在宋忱身上,转瞬间又收了回来,继而缓缓言道:“贤弟有所不知,此人年仅十八,一年前因救驾有功,当时就被提拔到了帝京。后深得先太后赏识,颇有你当年的风采。”
闻言,林将与也再次看向宋忱,目光中多了些审视,开口只问:“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吴成书答了一句,见林将与目光转向自己,便耸了耸肩,摊手道:“这便是他的不简单之处。此人入朝一年来,不结朋党,不收贿银。廉政清明,不染尘埃。”最后八个字吴成书说的是抑扬顿挫,略有讥讽之意。
此话一出,林将与倒挑了挑眉,微微颔首,修长的指节扣着酒卮,指腹摩挲着上方的纹理,继而面上噙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淡淡道:“有意思。”
未几,忽一内官跑上前来,在林将与耳边轻语。
吴成书还沉浸在举杯豪饮的欢乐中,浑然不知身侧林将与早已抽身而去。
……
九转殿后的揽风阁中,一抹清影闲坐品茶。
不多时,楼下有脚步声传来。
清影闻声,登时一转,一双梨涡分外抢眼。沈楣遥起身,有些紧张亦有些踌躇。正当她不知该不该上前之时,林将与的身影以快步上楼。
见着了心上人,沈楣遥登时便羞怯的低下头去,一双手将帕子揉的发皱。
“沈小姐遣人送信邀在下来此,所谓何事?”林将与开口,直截了当的反问。
沈楣遥低着头,娇容已然晕起一片红,轻声言道:“相国,自那日去府上提亲后便不在登门,小女子……”
“原来是为何这个。”沈楣遥话说到一半,林将与还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便忙开口解释道:“那日原本是去府上提亲的,不想最后……迫不得已退了聘礼,让沈小姐的芳名受染。林某自知罪孽深重,一早便向令兄赔过礼了。”
沈楣遥一听,嘴角的笑意顷刻散去,紧张着忙抬起头来,摇手否认道:“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
站在原地看着沈楣遥慌乱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说错话的孩子。林将与自知身上的戾气太重,便忙收敛锋芒,神色柔和了些。
“是因为……是因为……”沈楣遥还继续说着,只是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将与耐着性子,等对方把话说完。
良久,沈楣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蓦然抬首,一双美眸闪着晶光,定定的望着林将与,“我想问,那日下聘的婚约到底还作不作数了?”
“婚约?”这一问当真是林将所没想到的,当即一怔。顿了顿,面对着少女期望的眼神,他有些疑惑,“不是已经取消了吗?”
“那些都是说给外人听得,我只问你,婚约还作不作数?”见林将与没有正面回答,沈楣遥忙追问一句。
林将与骤然失笑一声,看着面前的少女竟有些无奈,“沈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明知故问呢?”
眼下林将与无一不是反问,却又无一不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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