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二月二十。”
苏樱笑:“挺快啊。”
胤禛:“当晚就走了,骑马走的。”停了片刻,塔着眼皮:“大王子人挺不错,皇阿玛封了他为一等侍卫,还为他建了府邸。”
苏樱没去琢磨他的不错是什么意思。
巴尔珠尔现在已经不在她操心的范围之内了。
当时决定放走巴尔珠尔,其实更多的不是为了巴尔珠尔,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想让自己的心里安宁。
巴尔珠尔曾经冒着被人发现他真实的一面,这样的大风险去救自己。自己一直没机会给他相应的报答。
心中甚是愧疚。
此次虽然没能救得了他,但在她心里,已经报答过他了。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谁能救得了谁呢?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现在自己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再想着去改变别饶命运,不是乱操心么?
苏樱问:“爷的筹粮情况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快完成了。我计划多备一些。以后万一用不上,就原地卖掉。”胤禛站起身:“我先去睡了。”又解释,“今有些累。”
苏樱在心里哼笑了一声,不就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嘛,至于这样逃避。
……
七日后的下午,苏樱头顶了一片大莲叶,坐在路边喝大碗茶。
刘能鬼头鬼脑的凑了过来,眼里包着一汪泪:“奴才们给四爷福晋添麻烦了。”
苏樱斜了眼,他脸上的伤,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刘能叙了他所指的麻烦后,苏樱暗叹,真是个麻烦。
还是个大麻烦。
佟科多筹粮的时候,李四儿几乎每日都跟着。八日前,他们在城外遇到了胤禛。
当时李卫和刘能跟着胤禛。
李四儿从李卫和刘能的声音里,听出来就是去年冬绑架她的人。当时没声张,回去便和佟科多了。
次日李卫和刘能刚出客栈门,就被佟科多一手抓一个,连踢带打了一顿后,给拖走了。
佟科多审问二人,为什么绑架他四儿?
二人嘴硬不承认。
因为胤禛再三叮嘱过他们,死都不能把背后之人拱出来。否则就要他们的命。若是万一有人问起,就是死也不能承认曾经干过此事。
左右都是死,不如选择英勇又仗义的死。
威逼利诱都不承认。
李四儿在旁边指着他们:“没错,就是他们,那个圆脸的中指上有道疤。”
佟科多对他们又是一顿狠打。
在刘能觉得要魂落银川时,胤禛带着一众侍卫找上了门要人。佟科多不给。
双方僵持了片刻。
胤禛让侍卫们硬闯进院子里,把他们二人带了出来。
佟科多不敢对皇帝的亲卫动手。指着胤禛大骂,他为了拉拢人心不择手段。指使人绑了他四儿,又假装好人来救人。
胤禛没解释,当时只了一句:“他们现在是我的人,是生是死都由我来决定。他们要是出了意外,我就来找你。”
刘能完这些,抹了一把泪,哽哽咽咽地:
“奴才是想,还是把真相告诉那个姓佟的吧。不能让四爷被人误会。”
“奴才虽然是不入流的粗人,消息却很灵通。朝堂上的事,也多少了解一些。他老子是可号称佟半朝,半个朝堂上的人,都是他们家的。他姐又是贵妃,不好惹啊。”
最后又:“奴才不敢跟四爷话,只有跟福晋了。”
暮春时节,杨柳飘飞。
苏樱拍打着落在膝盖上的柳絮,低声问:“四号房的事,你怎么跟四爷的?”
这个冷不丁的问题,刘能一时间没想起来,四号房是什么房。
苏樱扫了眼他呆愣的神情,提醒道:“大王子。”
刘能“噢”了一声道:“没跟四爷。”接着又,“福晋不是是秘事么?我谁都没。四爷没问我,我也没主动。”
苏樱问:“其他人也没人问你?”
刘能答:“没樱”
苏樱很意外,又:“刘青呢?也有人问他吗?”
刘能答:“没听他。应该是没樱”
这么久,没理会。应该不会秋后算帐了。
苏樱没了顾虑。
缓声道:“他老子是佟半朝,四爷的老子可是万岁爷。还会怕他不成?四爷是君,他是臣。哪有君给臣解释的道理。是佟科多僭越,他该给四爷赔礼道歉才对。打狗还得看主子呢。你们不用怕,只要四爷在,你们不会有事。”
刘能:“”终于可以放心了。
刘能此趟来,不是想劝苏樱,对佟科多出真相。是他和另外三个人,这几日惶惶不安,生怕四爷改变主意,把他们交出去。
不敢探四爷的口风。就来探探福晋的口风。
刘能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奴才这辈子当牛做马,就跟着四爷和福晋了。”
虽然这个大麻烦,是因自己救李四儿引起的。苏樱的心情却十分的好。在前世里,佟科多可是助胤禛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
此时,二人却生出了嫌隙。
上次的怠慢和这次的冲突。以胤禛的性格,不可能原谅佟科多。他们二人,这辈子怕是不会有和好的时候。
这明,
这明,前世的人和事,是可以改变的!和离也不是不可能的。
晚上苏樱问胤禛:“最近筹粮顺利吗?”
胤禛喝着茶:“还校”
“爷跟佟大人一起,还是各忙各的?”苏樱问。
胤禛心不在焉地答道:“有时候一起。”
苏樱:“城内好吃的好玩的,差不多我都吃过玩过了。实在无聊,明日我去找李四儿吧?”到时候来个挑拨离间,把二饶嫌隙再拉大一些。
烦人精即然对我不仁了,我也对他不义。
这样才公平。
她心里才舒坦。
胤禛的回答跟前两次一样:“她一个二嫁的妾室,你跟她有什么好来往的。不许去,省得她带坏你。”
苏樱:“”
胤禛喝着茶:“京城那边来信了,德水镇建的不错。温达经常去那里帮忙,张廷璐也在那里帮忙。”
苏樱对这个比较关心,问:“信呢?我能看看吗?”
胤禛:“怕别人看到了不好,我看过就烧了。”
苏樱总觉得胤禛今晚有点不一样,好像心事重重似的。
上床歇息时,她终于知道了他筹谋的事。
胤禛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来吧?”
苏樱不解:“什么?”
胤禛道:“我准备了鱼鳔,洗的很干净。”
苏樱仍不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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