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墨城眼前跳出一幅画面,在他和叶子佩短暂的婚姻中,曾经有一次子佩向他求助,希望他帮帮父亲,因为她听说父亲被债权人追得紧。綦墨城当时在启晟已经受到重用,分身乏术,便委托公司的同事帮忙查一下致远这些年的财务情况,得到的反馈是致远地产这些年发展太快,四处举债,但运气不错,每次都能在紧要关头拿到新项目和新贷款,虽然是拆东墙补西墙,但也算逢凶化吉,能够偿还债务。这次的情况还算正常,而且已经有银行答应放贷,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同事还提到,像他这种一心只想扩张的地产公司,也许栽个小跟头更有利,不然以后会吃大亏。
綦墨城便没有过多关注,其实他也认可同事的观点,致远地产这些年盲目扩张,有点教训倒是好事。而且他心中也有预案,如果万一真的出现问题,他可以出资先帮忙偿还一部分。子佩见他没有行动,认定他不想帮忙,又是一顿争吵,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心累的两个人最终领了离婚证。
不久后,致远地产的建设出现事故,屋漏偏逢连夜雨,合同上的还款期限已到。一切变化来得太快,等綦墨城从外地出差回到安城,网上已经炒得沸沸扬扬,他想暗中帮助都不可能了。致远地产无路可退,只能宣布破产,之后叶致远不知所踪,叶子佩也不肯再见他。
回头想想,如果他能早点理解叶致远唯利是图的背后是咬牙切齿的尊严、是忍辱负重的报复,如果他当初能体会父亲不顾一切打拼带给女儿的影响,或许他能更加认清子佩的缺乏安全感从何而来,以及她对父亲公司怀有的使命感,那样他会做得更好。
可惜……
他叹口气,重新望向唐子恒:“上次在医院你们为什么不相认?”
“你和我说起,我才知道她这个人,我当时还没有做好相认的心理准备。至于子衿那边,她和我一样,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
“那接下来呢?”
“我想,大概就是维持原样。顾家应该不想认回她,揭开以前的旧伤疤。而子衿也有她的骄傲,不会主动去昭告天下。”
綦墨城点点头。
没错,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的性子。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不说清楚,我怕你变成奥赛罗,今天的醋已经酿成天地一号了。”
说到这个话题,綦墨城的脸色又暗了下去,她已经不是叶子佩了,自己还应该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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