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十分钟,叶子佩回来。顾子衿窝在座位里,看到门口闪过的覃漪云边走边用手抹脸,应该是在擦眼泪。叶子佩眼眶泛红,坐下之后,胸腔微微起伏,扼腕切齿,扭头望向一边。
顾子衿等了两分钟,看她平静了一些,问道:“和闺蜜吵翻了?”
叶子佩咬住下唇,忍住要掉下来的泪珠,模糊地“嗯”了一声。
“又是为了那个男人?”
叶子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唉,这个恋爱脑的妹妹!顾子衿无奈地长吁一口气。她抿了一口咖啡,尽量放慢语气慢慢说话。以她工作的经验,她知道平缓的话语有时候也具有疗效。
“我知道,你现在感性压倒理性,所以我从理性立场说的话,你可能会排斥,会听不进去。在我看来,为男人掉眼泪实在大可不必。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我看这盲的不仅是目,还有心。陷在爱情里的人,把理智抛在一边,为了一时的激情,搭进去自己的精力、时间、身体、甚至包括朋友和亲人,值得吗?生活就像是一棵大树,枝桠丛生,爱情只是其中一枝。砍掉所有其他树枝,就只剩爱情这一枝,这不是畸形吗?畸形的东西注定不会长久,搭进去整个生命,搭进去自我,拿所有养分去灌溉这一枝,而结果可能是,这独独的一枝承受不住压力,最终断裂。我们受教育成为有理智的人,如果沦为被激情驱使的野兽,这是退化呢。”
听完这番话,叶子佩面如死灰,犹如五雷轰顶。顾子衿不忍心,递给她一张纸巾:“你还这么年轻,又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会明白的。男人和钱都是身外之物,有时候男人还不如钱靠谱。”
这时顾子衿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拒接:“喏,这也是个追我的人,虽然我觉得他还不错,不过我们不可能。我从来不浪费时间在没可能的事情上面,当断则断。好了,我们该去安检了。”
如今再回忆起当时叶子佩和覃漪云的对话,顾子衿突然明白那个“师兄”应该就是綦墨城。綦墨城也是T大毕业,和子佩一样曾就读于经济学院,但比叶子佩高两级,的确是师兄。
而【垃圾桶里发现】的东西是什么呢?
忽然,一个画面在顾子衿脑海中闪过:一根验孕棒!
所以,晚会上覃漪云才会问起“孩子”?
所以,当时叶子佩是怀着孩子上的飞机?
所以,三个月后她去法国散心,永远留在了那里,同时留在那里的,还有她的孩子?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顾子衿觉得头痛欲裂,她打开房间的小冰箱,取出红酒,直接瓶子对着嘴灌。直到意识涣散,她才觉得舒服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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