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衿坐在副驾上，回看后座少了一个人。他们在安城租了一辆车，来的时候，五个人正好坐满。

“怎么，乔安娜还没出来吗？”

封萧是司机，他与后座两人对视一笑，说道：“她和沈公子一起走了。”

“呵……”

意料之中。

顾子衿扶额，蹙眉道：“你们该拉住她。我们还没站稳脚跟，可不要闹出什么花边新闻，影响公司形象。”

封助理不以为然：“看沈公子的样子，也就是逢场作戏。换了别人，我们也怕会闹出乱子，沈公子应该是个潇洒的人。”

在瑞典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被分手的男人闹到银行写字楼，要死要活地求复合。还有一个直接跑到银行大厦顶楼，如果乔安娜不出现就跳楼。饶是如此，也没有挽回女神的心。明明长了一张清纯的芭比脸，却是女版郎心如铁。乔安娜的那句名言：“Follow my heart”，倒是和沈怀庭异曲同工。

随他们去吧，都是成年男女，人家父母都管不了的事情，何况自己只是上司。

封助理发动车子，状似无意地问道：“Echo姐，放烟花的时候没见着你，你看到烟花了吗？”

顾子衿语气平平：“看到了，我在海边看的。”

“启晟真是很有诚意，这好像是第一次有合作伙伴为签约成功放烟花。”

诚意……顾子衿想起海边的事情，一片红云飞上脸颊，好在有夜色掩护，旁人应该看不出，但她还是心虚地觉得封助理的余光瞟了她一眼。她的手指缠上发梢，别过脸望向窗外。返回宴会厅前她特意去洗手间整理头发，绾起青丝，尽管不如开始那般精致，但顶多只会让人觉得是喝多了，发髻有些散乱。

“封萧，明天我们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明天上午我和装修写字间的工人交代事宜，安东和塞缪尔去启晟进行硬件测试和软件培训。下午四点你和总部有个视频会议。另外，今天晚会上的女主持是东娱财经栏目的主持，问你后天下午是否方便做个专访。”

“方便，接专访有利于我们宣传。你明天安排好装修的事情我们就去看一下公寓吧，如果还有时间去4S店看一下车。”

“Yes， Madam.”

回到酒店，洗漱完毕，顾子衿躺在床上看手机。网上的消息出来得很快，好几个网站都报道了今天启晟和瑞宝合作的新闻，微博也登上了热门，有一条名为《旗（綦）鼓（顾）相当谋共赢，貌合神离零交流》的新闻，配上二人握手、签约、跳舞的照片，文中说白瞎了两个配一脸的俊男美女，私下根本零交流，而且从綦墨城跳完舞后就板着脸离开的样子判断，二人其实私底下关系交恶，之前的微笑都是摆拍，刻意的情侣装更加是噱头。下面回帖的人一水儿欢天喜地的表情包，感谢顾总的不扑之恩，给了大家继续YY男神的希望。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回帖说要锁住“下棋”CP，谁敢插进来就黑谁到底。顾子衿读完直乐，原来国内新闻也是蛮自由的嘛，自由想象，自由发挥。

接着她打开微信，有十几个要求加好友的申请，应该都是今晚递名片的果。她逐一通过，又点开朋友圈，看到覃漪云发了一段今晚焰火的视频，配上两个字：“看见烟花想起你。”

綦墨城在下面点赞，回复：“我也是。”

喔~这两人是有什么吗？看来新闻一语成谶，私下真要零交流才好。

顾子衿把手机扔到一边，既然睡不着，索性起床打开电脑，输入“覃漪云”的名字——T大法学院毕业，曾作为校辩论队主力获得第十届国际辩论赛冠军，律师，启晟集团法务顾问。

她点开七年前T大辩论队在国际辩论赛夺冠的新闻链接，四个辩手虽然都是一身黑色西装，却压不住从里至外的青春锐气。几个人的脸庞较之现在青涩，但眼中满满的肆意张扬也是现在无法见到的了。四人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叶子佩，她最明艳，两条辫子垂在胸前，配着老成的黑西装却毫不违和；她最调皮，不知道是抓拍还是故意，她闭着一只眼扮鬼脸，露出狡黠的笑容；她也最厉害，获得那年的“最佳辩手”称号，实至名归。

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到叶子佩如此双辫垂肩的样子就是在安城机场了。顾子衿轻轻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四年前的机场一幕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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