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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兄请留步。今日一叙受益匪浅,正择方知人外有人,日后有机会定再来拜访。”
大学士府西侧门,杭瑞景朝相送至此的谈文渊拱手一礼道。
“杭兄过奖了,不过是些愚见罢了。”谈文渊连忙回礼,神情腼腆,“我平时都在府里读书,杭兄随时可以来找我。大人那里我告知一声就行了。”
“那以后便要常叨扰谈兄了。”杭瑞景笑道,再次与谈文渊道别后,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回到杭府时天已擦黑,一下马车杭瑞景就被候在门口的吕大管事迎到了小竹斋。他还在想着先前在大学士府的经历,一时也没察觉到异常。直到进了屋瞧见上至杭久新,下至杭云素都坐在屋里,特别是杭云素一张小脸苍白,神色充满担忧,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上前向父母请了安。
“回来就好。今日怎得会去大学士府?”杭久新示意他起身,温声问道。
昨日到家时他见杭瑞景情绪低落,便猜到应是没能如愿与陈庭归一谈,因而今日听到这个消息,他虽不至于担心什么,但还是有些诧异。
“是儿子行事不周,竟没有仔细与母亲禀告便匆匆出了门,让家人担心了。”杭瑞景说着,赶紧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解释了一遍。
昨日在崔府的宴席上,崔申元得知他今年要下场春闱,便问起他备考之事,又谈到平日喜读之书。
崔家诗书传世,于此积淀极丰,崔家子弟无一不是饱读诗书之人。见杭瑞景学识之广竟不下于自己,崔申元惊讶之余,也有些明白为何祖父会特意邀请杭家,愈发不敢小觑。
后来当杭瑞景表示一直仰慕前朝画圣杜德一时,他想起陈庭归就有一幅杜德一的真迹,便主动替他问了问。
“...陈大人说那画已经赠给了别人,儿子就跟没父亲提起这事。没想到今日一早,陈大人特意派了人来,说那画的主人邀请我去大学士府赏画,儿子一时兴奋,没来得及禀报就出了门。”
“原来如此。”杭久新点点头,又问道,“那画的主人究竟是谁?”
“是陈大人刚收的门生。”杭瑞景答道,“那人与儿子差不多年纪,也是今年要下场春闱的举子。”
说这话的时候,杭瑞景心情有些微复杂。
他如此仰慕陈庭归,连主动和他说句话都紧张得开不了口,别人却已经被邀请住进了大学士府,得他亲自教导。
要是年纪大些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同龄人。
人比人,真真气死人。
“哦?还有这事?”杭久新也面露意外,“那你今日可有见到陈大人?”
“没有,陈大人今日好像没有在府中。”杭瑞景道。
杭云素听到这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从听到杭瑞景被陈庭归请去后,她就一直陷在深深的恐慌中。一会担心杭瑞景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被迫见识那鲜血淋漓的场面,一会又猜想陈庭归是不是打算食言,要对杭家动手,先抓了这个杭家唯一的后人。
理智告诉她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糟糕,可她却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脑海里不断浮现杭瑞景被囚禁甚至折磨的画面,让她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跑去大学士府看一看。
如今听得杭瑞景的描述,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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