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红珠也不顾伤口还疼着,招呼几个小丫环将杭云素从头到脚仔细打扮了遍。
衣服是从衣柜的箱子底下翻出来的,是一件葱绿的短袄和百褶裙,领口袖子和腰带则用芽黄色的布料和一小圈极软极白的兔毛做了收边。衣服穿好后,屋子里两个小丫环含真含玉都有些看呆了。
“小姐,这衣服怎么...金光闪闪的?”含真好容易回过神来,一脸惊叹地问道。
杭云素笑笑,轻轻抬了抬手:“这是珠光锦,颜色鲜亮,比起一般的锦缎多了些光泽感,看着有点像珠宝矿石的感觉。”
小丫环不懂什么叫光泽感,珠宝矿石却是听懂了,不由认同地连连点头:“嗯,我瞧着这黄色的像金子,绿色的像我小时候村里山头挖出的绿石头,听说是什么宝石,可值钱了!”
“就是就是,这种料子的衣服我还从没见别人穿过呢!是不是和金子一样贵啊?”一旁的含玉也忍不住问道。
“金子哪比的上这衣服?”杭云素还没来得及开口,伏在榻上的红珠便得意洋洋地接过了话:“这可是从前老太太得了一匹罕见的金蚕丝锦后亲自到染坊里给我们小姐染的,不管是颜色还是料子外面根本就没有,拿再多金子也买不到。”
两个小丫头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杭云素无奈轻瞪了眼正笑得开心的红珠,解释道:“你们别听她胡说,一件衣服罢了,只是少见些,哪有那么稀罕?把剩下的收拾一下,咱们该去给母亲请安了。”
“是,小姐。”两个丫头连忙答应,摆了早餐用了饭,听着红珠的安排准备好了出门的东西。
“含真,你随小姐一同出门,我平日里教你的那些可一样都不能忘了。”临行前,红珠把其中一个丫环叫到跟前,严肃地叮嘱,圆圆的脸蛋竟也有几分威严。
“红珠姐姐放心,含真都记得。”小丫环声音清脆,像背书一般认真答道,“第一,不能随便让人靠近小姐,第二,要时时刻刻跟在小姐身边,第三,如果有人敢欺负小姐,一定要站出来替小姐出气,不能当缩头乌龟!”
“嗯,记得不错,今天可得当起一百二十分的心,回来姐姐给栗子糕你吃!”红珠听了满意地点头,杭云素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随她去了。
全部收拾停当后,她带着含真去了小竹斋。
隔壁清苑。
“小姐,您再吃一点吧,这几日统共没下肚几粒米,病怎么会好?”惊蛰捧着一碗银耳莲子羹,望着榻上的杭云初,面露忧愁。
“我不饿,你先放着吧。”杭云初倚在靠背上望着窗外,脸上有几分憔色,声音也极轻。
惊蛰闻言无法,只得先将碗放到了一边。
“小姐,您究竟是怎么了?那日表少爷来过后您便不吃不喝,还不许我们说出去,夫人问起来也只说有些小恙。可您这样分明是出了大问题,奴婢斗胆问一句,可是那日表少爷对小姐做了什么不当之举?”
惊蛰心急如焚又别无他法,索性将这埋了几天的话问了出来。
“没有,他没有...”杭云初下意识地否决,想到什么声音又淡了下去,“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事...”
“那小姐告诉奴婢,奴婢一起想办法,您这样为难自己,奴婢实在是担心...”惊蛰眼底满是焦色。
杭云初沉默着撇过头,良久才再次开口:“素...二小姐她来过了吗?”
“还没有,听小丫环说二小姐接了梁家小姐的帖子要去香园,这会怕是已经出门了。”惊蛰说着,抿抿唇忍不住道,“这几日二小姐来了许多趟小姐都避而不见,如今又主动问起,这究竟是为何?”
“恕奴婢直言,虽然二小姐安排表少爷到园子里与您私自见面是有不妥,可当时的情况显然家中的几位长辈都是默许的,小姐莫非还是为了这事与二小姐置气?”
杭云初微微垂眸,笑容惨淡:“我如何能与她置气?只是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人罢了。”
“既然这样,小姐就快吃些东西,将身子养好了,和二小姐一起好好过个年。这过了年没几个月小姐就要嫁到侯府,往后也再没这样的机会了。”惊蛰说着重新将碗端在了手里,舀了一勺递到杭云初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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