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一张暖榻坐着,金氏和姐妹俩听杭瑞景讲起这几个月的经历。
虽算不上惊险刺激,但胜在叙述地新奇有趣,杭瑞景对旅途所见的平常人平常事也常有令人深省的见解,三人都听入了迷。
“你如今能有这番见识和眼界,也不枉你父亲一番苦心了。”金氏欣慰道。
杭瑞景自幼读书便极有天分,十六岁就中了举人。不过杭久新却没立刻让他参加春闱,这三年里一半时间都让他在外游历,金氏虽担心他常要风餐露宿,但也明白丈夫的苦心,只偶尔埋怨几句,默默心疼罢了。
“父亲为儿子计之深远,儿子明白,这次春闱定当全力以赴,替父亲母亲争光。”杭瑞景微微肃容。
“哥哥如今学问通透,世事练达,便是再难的考题也能够从容应对,春闱的时候想来定能榜上高中。”一旁的杭云初柔声道。
“你可别把你哥捧太高了,回头他要是考得不好,岂不都没脸回来见你了。”金氏嗔道。
杭云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杭瑞景自然毫不介意。
“无妨,哥哥便借初儿吉言,榜上留名。”
说完他侧头望向坐在身边的杭云素,见她抿唇笑着不说话,笑问道:“素素觉得哥哥这回能不能中?”
杭云素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犹豫了下才道:“这可不好说,毕竟是春闱,永宁人才济济,哥哥要想当状元榜眼,怕是只有八九成的几率。”
杭瑞景听到前面一句胸口微微一提,待她说完便一颗石头落了地,心中像喝了杯暖茶一样熨帖。
“那哥哥便再加把劲,争取考个状元回来给素素瞧瞧。”他弯起嘴角,温声应道。
见他这么顺着杭云素,金氏不由一声轻哼:“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惯着她,将来惯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杭瑞景闻言面露诧异,看着突然垂下头的杭云素,奇道:“素素一向乖巧听话,母亲何出此言?”
金氏没有说话,杭云初便将昨日之事略略提了,又将杭久新如何责罚的告知了他。杭瑞景虽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爽朗一笑:“素素毕竟初来燕京,有些事还不懂。而且她一直养在祖母身边,性子单纯,被人利用了也不无可能。儿子有空会多教教她,母亲勿太担心了。”
见他也是这般态度,金氏摆了摆手,叹道:“罢了,你们都护着她,我又何必做这个坏人,无非是多花心思教一教,只要她听得进去就好。”
“母亲放心,素素乖巧聪慧,很快就能明白这些道理的。对了,这次回来给母亲还有妹妹们都带了些小东西,我让小侯子拿进来。”杭瑞景趁势岔开了话题,抬手朝外招呼了一声,很快一个青衣小厮就捧着东西进来了。
“这是儿子在邳州金山寺求来的护身符,能驱逐外邪,安神宁心。”
“难得你在外面吃苦还挂念着母亲,这份孝心母亲收下了。”金氏笑着将盒子收起,递给了一旁的于妈妈。
“这...是哥哥亲手做的?”杭云素看着手中和自己有八九分像的木雕,面露惊奇。
“如何?可还喜欢?”杭瑞景笑问。
“嗯,喜欢。”杭云素轻轻点头,细细端详着手中木雕。
木雕不过巴掌长,面目刻画地十分精致,衣衫也栩栩如生,没有任何粗糙含糊的地方,可见雕刻的人花了很多功夫和心思。
“谢谢哥哥。”她看向杭瑞景,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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