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随大多时候都是严肃且不苟言笑的,“他不让你知道,我们都知道,你别怪他。”
“少修那时候还很年轻,说要替他父王攻下南境三国,让天下都成为淮国的国土。”
“也是一个冬天的夜里,我们和南境姜国的士兵作战时,有人对了你父亲放了一箭。”
沐盛记得燕溆说的,“是您替我父亲挡了一箭。”
“是啊,也因此我们熟识了起来。”燕随说的轻飘飘的,可那支箭上有毒,剜了多少腐肉,喝了多久的解毒的汤药才渐渐好转的。“那支箭来自宫里的卧底,你二伯父派来的人,他还派人刺杀你的祖父,意图逼宫,你大伯父阻止了他。”
沐盛从未听说过这个二伯父,他只在得召进淮京时见过他的大伯父,也是如今的淮王。
“你祖父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你大伯父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登上了王位。”
沐盛一怔,“大伯父应该是王后的儿子,是祖父的长子……”
“他是长子,却不是王后的孩子,王后的孩子死了,便将他养在膝下。”
“那祖母没有其他的孩子吗?”
“没有,宫中都在私传是你大伯父在她的膳食里面下慢性的绝子药。”燕随说的话没有一句假的,但是他还是留下一些模棱两可的词让沐盛自己去判断,“长栖水的战争还未赢下,宫中便传出这样的消息,你父亲背水一战。”
尽管燕随的声音没有变化,但是沐盛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那父亲他赢了吗?”
燕随的声音低沉,温和,轻轻地,“他赢了。”
“但是受了很重的伤。”
燕随陪着沐昊回京的时候,京里一片白,十七岁的沐昊战胜回京,穿的不是铠甲,而是孝服。
他跪在他父亲的灵前,哭着说自己没有毁约,拿下了长栖水的战争。
但是先王忌惮他,却又不敢动他,他不是二王子。他知道沐昊的能力,每一代的淮王都有着一统南北境的雄心。
比起用阴谋诡计杀死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不若让这个智勇双全的人为自己所用。
“你父亲在京里沉寂了三年,十五年前大雪,先王抓住机会再次派你父亲出征,那时你和你母亲被送到了燕瑶城。”
沐盛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来的燕瑶城,但是他记得从第一次见到燕溆,他就栽在了燕溆手上。
“那一战大捷,你父亲容王爷的名讳更是传遍了天下,世人称之为北境的雪狼王。但是那一战过后,你父亲便称旧疾复发,再也不上战场。”
“如今的淮王便是先王之子,他于两年前登位,对你的父亲甚是忌惮。”
“但是他和先王一样,想一统南北境。”
沐盛胸口一闷,“我父亲他现在上不了战场,且朝中……朝中形势,父亲久未关心。”他也没有关心朝中形势,他不喜朝堂。
两人到了城主府,燕随的一句话刻在了沐盛心里,“每一个淮王,都想一统南北境,这是刻在王位的人骨子里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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