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赵子遇不由得感慨,这人为了不弄脏他的香车,还真是不嫌麻烦。不会水,都敢去摘荷叶,这种爱干净的程度,着实令人发指。
“多谢。”甩了甩干干净净的手,赵子遇礼貌地朝他颔首。
陆仲安没说话,趁她颔首的时候,伸手扯开她的腰带。这种宫绦的系法为了好看,是个隐藏式的活结,几乎一扯就开。不待赵子遇反应,宫装的外衫就被他拽下来,滑到了地上。
“你做什么。”赵子遇一惊,连忙往后退去,绊着膝下的外衫,险些向后跌去。
陆仲安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她的中衣袖子,将她拉了回来,见她还要往后躲,不免有些皱眉。干脆放开她,将备用的外衫丢给她。
“陆府的马车,不载脏东西。载你已是破例,难不成,还要载这苟且之物。”
赵子遇赶紧将外衫套上系好,抬头看他:“什么苟且之物?”
“这朱漆如何沾到的,你心知肚明。”陆仲安冷笑,不愿再看她,转身上了马车。
赵子遇望着他气呼呼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还能怎么沾到的,不就是不小心蹭到了。至于说的这么难听吗,若是当今圣上知道他把宫墙上的朱漆说成苟且之物,还不得气晕过去。
默默摇摇头,赵子遇低头捡起外衫,包在刚才的荷叶里,跟着上了车。
出了宫城,行上荒道,陆仲安二话没说,从她怀里夺过荷叶包袱,扔出窗外。
“你怎么回事?”赵子遇忍不住道:“那是新制的衣服,回去洗洗便会洁净如初了。况且我用荷叶包着,并不会脏着你的车,你这是何必呢。”
陆仲安面无表情,铁青着一张脸:“这么稀罕那外衫,就下去捡好了,没人拦你。”
“你……”赵子遇还想说什么,思及寄人篱下的处境,却是闭了嘴。
和一个有毛病的人讲道理,实在不值得。
马车走了很长时间,车里一片死寂。
陆仲安看了看她,见她望着车窗内的牡丹花纹发呆,不禁又想到不熟识的那句话来,不甘心的驱使下,他问道:“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赵子遇正在心下捋着高睿的证词,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赵……叫什么不行。”
及时地将剩下两个字咽回肚子里,赵子遇看了陆仲安一眼,轻哼一声,撇过头不再理他。
只是这漠然的面容下,她心跳的厉害,全身的经脉都悬着。但愿他听不出来,这个人的问询能力有些过于骇人,果然是稍一放松,就出问题。
心有余悸地捏了捏手指,她的余光时刻留意着陆仲安。
还好对面的人只是半阖了眼睛,没再说什么。
赵子遇不敢让他细想,连忙岔开话题:“关于高睿,似乎还有两个疑点。火灾当天,他是否和娟儿一起去寻的苏晚风,以及是何时折返的。据刘老伯的说辞,他们折返时,火势已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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