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然不动声色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军爷莫不是在开玩笑罢,我家只是寻常户人家,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旗阴阴一笑:“少废话,把花名册交出来,所有冉这里集合!”他把身边一人手上的长刀握在手里,威胁似的一挥,“不要耍花样!少交一分钱都不行!”
那刀子锃光瓦亮,还没有见过鲜血的刀刃泛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院子里所有人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将宋语然护在中间,亦紧紧围在一处。
宋语然低头思量片刻,让恕儿进去把人都叫出来,趁着那些胡人不注意,声吩咐:“再去跨院,让他躲起来。”
恕儿仗着人,拔腿就往后院跑,一个站在最边上的兵立刻拿刀指着她,大喊一声什么,宋语然他们谁也没能听懂,但恕儿自深受胡人铁骑的迫害,多数胡语听不懂,但这一句却真真切切地听得明白。
这是让她站住,再走就要杀了她的意思。恕儿瞬间恐慌加剧,逃命的本能让她不管不顾,只晓得迈开了步子逃命。
胡人旗立刻愤怒起来,大声喊道:“大胆!不要命了?!”
麻大陪着笑脸:“军爷饶命,那就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她奉军爷的命令,去叫人都出来呢,军爷稍安勿躁。”
旗面色稍霁,将长刀收了收。
须臾,白秀娘麻婶她们一一站到了院子里,十来个士兵们立刻双眼放光,一动不动地紧紧盯住了她们,甚至有两个士兵用胡语声交谈取笑起来。
宋语然听不懂,但深知并不是什么好话,她皱紧了眉头,让青玉按照人头把钱拿出来。
旗接了银票,却不立刻就走,左左右右将她们细细打量,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里泛着龌龊的贪婪,宋语然她们被盯得浑身发寒,大夏的烈日也驱不走这种寒意。
那旗一步步走到了前院与后院相接的月亮门,忽然朝着左右一挥手,几个兵动作十分迅速地奔了进去。
那是女子内院,怎么能容这些臭男人随意闯入?众人大骇,却被左右几个胡人兵拿刀挡着,不敢也不能动弹。
向前和万石一左一右将众人护在中间,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寒意森森的刀子隔挡在外。
宋语然心中焦急,不知道赵慎有没有躲起来?要是被他们找出来认出了身份可怎么办??她忍不住后悔起来,要是前两日甫一察觉到杨诗诗的目的她就离开凉州城,就不必有今次这一遭了!
但世上没有后悔之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宋宅拢共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不过片刻,他们就把整个宅子翻磷朝,个个手里拿着或拎着些东西出来,宋语然粗粗一看,有女子的首饰,有不值钱的摆设,但更多的是她们这两日方才做好的衣裳。
白秀娘一阵心痛,这些可都是她们这两日日夜不停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熬着做出来的,马上就要交给人家的成衣!宋语然不动声色地将她紧紧按住,低声道:“不要急,随他们拿。”
只要是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
旗见她们不敢做声,丝毫没有敢反抗的意思,不由得意起来,一双眼睛放肆地看着她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了句:“还算识趣。”带着手下士兵,将搜刮到得东西胡乱一包,大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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