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然一夜没睡好,一时想到,被虎爷逃了,意味着她还没有替父亲报仇,仍旧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安全一时又想到方才那个受赡男人,不知他能不能度过危险一时又觉得似乎她家这护院的围墙实在太矮了,怎么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能翻进来呢?!
最后迷迷糊糊地又想到凉州城,怎么忽然就戒严了,难道当真要乱了么?是要打仗了么?那她要不要跑?
迷迷糊糊中又记起,她来凉州城不就是为了父亲死亡的真相么。既然已经找到了真相,那她何苦死守着这样动乱的凉州城?何不赶紧杀了仇人,然后卷包袱跑南边去过舒服日子去?再不济,去津港也比在这凉州城强啊!
她晕乎乎地下了决心,终于抵不过席卷而至的困意,于黎明之时沉沉睡去。
但也不过睡了片刻,就被院中的动静惊醒,却是起床跑到前院干活的恕儿,乍然瞧见满院子的男人一齐在练拳,吓得扔了扫帚尖声叫了起来。
“不好啦!流民闯进家里来啦!”
十几个汉子齐齐黑了脸,他们哪里像流民了?!
麻婶惊得几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声地道:“哎哟喂祖宗,心把街上的卫兵给招来!”
从昨日起,凉州城里整个儿戒严,恕儿这一嗓子喊出来,若是被他们听见,当真以为他们家进了流民,定然要进来查一查的,那可就坏事了。
恕儿懂得轻重,心知方才莽撞了,乖巧地点头,等麻婶放开了她,才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麻婶声地慢慢给她点,末了笑着点她的额头:“叫你晚上睡的跟头猪似的,那么大动静都没有把你闹醒!”
恕儿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了。
宋语然穿戴妥当,走到外间,便看到蒋正立在月亮门前的树下,见她出来便向她走来。
“昨日那个……?”
蒋正立刻示意她噤声:“我们进去话。”
宋语然左右一看,这儿人来人往的,确实不是话之地。两人正立在她房间外的窗户下,宋语然指向平时做衣裳的工作房间:“我们去那里。”
蒋正朝着虞琳道:“你守在外间。”他神色肃穆严峻,不容置喙。
虞家双胞胎熟知他的习性,这是不叫人靠近听得消息的意思,自然也包括他们俩,于是兄妹俩人一个守在暗处盯着,一个站在月亮门前守着,不叫任何人靠近。
蒋正静静地看了她半晌,透过窗户照进来的亮光映在他半边的脸上,隐在黑暗中的眼眸看不清神色,但是宋语然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气场,是那种肃杀的,带着强烈的恨意。
她不由担心起来,上前两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蒋正闭了闭眼,重重吐了口气:“你知道,在凉州城一直住着位贵人?”
贵人?宋语然摇头:“我不知道。”完又想起来,那日高芸芸的冬风酒楼开业,流民闹事,最后不就是怕惊扰贵人,才杀了几个带头的,把其他流民赶出了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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