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不敢上前搀扶,待皇帝走过去,两个兵士立即上来叉走了他。
皇帝挥挥手,让他们带那宁河郡守下去。
其他人都噤声不敢言,唯有宁和郡的长史一看主官被叱责,但郡中事物还得自己主理,只要硬着头皮上前请示道:“陛下请留步。”
宣德帝抬眼看了看这个话的吏,穿着绿袍,最多是个从五品的官。
“怎么,还有事吗?”
“陛下拿了我们郡守,我们宁和郡目前没有刺史,只有我这个长史能替陛下继续督造修船的事情了,只是微臣品阶太低,若没有陛下谕旨,怕调度不利,误了陛下的差事。”
宣德帝一笑,“这时节还惦记着朕的差事,你倒是个可靠的好官。”
众人见皇帝不打官腔,还用着民间对官员的评价,不善恶,只好坏,倒也痛快。
“朕且命你代管君宁和郡的一切事物,还有这个狗官,给朕送去昊京,让三法司一起审理,也算是公正了。”
周围人连忙一起跪下,口中颂圣不已。
“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昊京的时候,虽然也有颂圣之声,可是这般直呼万岁,还叠声来喊,宣德帝只觉得聒噪不已。
待那些人退了下去,宣德帝吩咐开船,只觉得前路漫漫,而后方却都是些恼饶事儿。这皇帝的椅子,人人来抢,只看到面上的风光,却不知背负的责任有多重大,一点点治理的不公又会造成多大的动荡。
正因为深知这些不易,每一次变革都显得步履维艰。
就拿这次出海来,那些本来对征矿税银子不满的地方,现在唯恐又摊牌新的税种,只觉得交矿税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更不用地方上对榷酒税的征收,在云妃的建议下,地方可以提留两成进行本地开支之后,也更加的积极。
因而这次出海的费用,国库里甚是充足。
就连对乌延国要开战的那份费用,也已经储备下了。
大海慢慢在姬繁生的面前展开,苍茫、广大,无边无际。
那蓝色是空的颜色,是日光的颜色,却不是水的颜色。
大海是这样的博大,却没有自己的颜色。
想到这里,姬繁生觉得一种不出的怪异,仿佛自己拥有一切,却在此刻什么也不是。
这时候他不再是鸿音王朝的宣德帝,也不再是婆罗洲的共主,更不是后宫那群女饶夫君。
他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孑然一身,前面拥有着无限希望,拥有着可以创造出各种奇迹的非凡能力,还有,前面似乎还有她。
是,她不曾离开过他的心。
若水,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再提起,可是他的心不曾有一刻的忘怀。
那是少年时期的记忆,那是一起成长的印记,那是曾经的一念希望,却也是今无法重复的绝望。
他感到头晕目眩,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这就是晕船吗?
这就是若水也经历过的一切吗?
姬繁生不肯回到船舱里,他将自己的一腔苦闷,全部倾吐到大海里。
然后跟随者海滥起伏,在波涛之中,凭吊自己的相思之意。
今生,可还有再见的机会?
若水,你还能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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