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那二条司的那个人,着是给自己办事,可是件件桩桩也都是在给云霄宫办事。
更不用那御书房的景云,几年来都是一般不开口,只要涉及到碧霄宫,必然是第一个话的。
他们难道都是受了衡英的蛊惑?
一旦有了这个心思,姬繁生的心里就不能平静了。
没有宫人进去通禀,她们还是做着自己的伙计。
姬繁生细思一下,似乎每次来的时候,都没有人特意去给衡英通禀。
仿佛自己来不来,她都是并不在意的。
或者,她完全没有想着因为自己要来,而对自己的状态做任何改变。
不管是她在病中静养时,还是病好之后,她都是这样我行我素。
即使在刚入宫最情浓的时候,她依然是没有一次主动迎接过自己的。
这个皇宫,仿佛不是自己的,而是她姜衡英的。
待到了寝殿,见到衡英点了一盏灯在窗下临帖,烛光照着她美丽的脸,如同上面有着霞光,整个人看着安静而又妥帖。
这一刹那,就仿佛是远行人看见家中的灯火,姬繁生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他把之前所有的念头都立即抛弃了,这样一个妙人,就是要他的命,又如何?
“衡英,我来了。”
姜衡英抬起头,粲然一笑,“正今晚要落雨呢,怕走着不方便,没想到陛下竟然还来了。”
“来,怎么不来,就是下刀子也是要来的。
前两,他们你身子不好,现在怎样了?”
衡英放下笔,用了个赤金的蟾蜍将纸仔细压好了,这才起身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总是想不起起事情来。
今日陛下来,我倒是要好好交待几件事情,若是日后忘了,也就不打紧了。”
“不急,不急,我们这日子长呢,再,有什么事情,你交待给景云就是了,他是掌案太监,该负责记录的。”
衡英也不着忙,只低低应了。
“陛下要来问些什么,听白芷国的王子今下午进宫了。
陛下心软,怕是见了他几滴眼泪,就要发兵了吧。”
“这回你却猜错了,那王子倒是没有哭,还可以献上灯塔。
不知这瑟芭岛的灯塔,有什么用呢?”
衡英忽然凝神屏息,仿佛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姬繁生也不敢打扰,等她默然了片刻,才听见她温煦的声音柔柔的在耳边响起,“灯塔嘛,我们自然是要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未必是对我们有助益啊。”
“怎么讲?”
“这灯塔就来话长了,我只问一句,陛下若是发兵白芷国,可要亲征?”
想着大海,想着灯塔的传闻,姬繁生的确是跃跃欲试,他很想去看看若水走过的那条路,如果达马蒂不只是传,如果灯塔可以指引他去达马蒂?
姬繁生的眼睛开始放出一种奇异的神采,那么亮,那么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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