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唤作度悠的时节,慢慢垂下泪来,“我何尝不知,国弱被人欺的道理,可是壶镜国趁我们内乱的功夫,就派兵占了我们王城,还把国主抓去了。
此刻,若是三王子在国内还有一点办法,想必也不会来到这昊京,不会去求那宣德帝。
如今,我们只有耐心的等待,若是宣德帝肯派兵,那自然是好。
若是不肯,我们也没有他法可想,就是白芷国,我们怕也是回不去了。”
度悠已经注意到这两日驿馆外面的兵士,日渐多了起来,而且面目也看着陌生的很。
只怕是早已经走不脱了,只盼着宣德帝能有一念之仁,肯给白芷国一线生机。
两人正在相对垂泪,却见外面黄门进来,是传宣德帝的旨意,让二人进宫去问话。
二人一喜,都以为是这事情有了眉目,忙不迭的要换衣服。
那黄门也不着急回去复命,在外面侯着,好引领二人入宫去。
那唤作度悠的时节在昊京好几年了,也算是对京中规矩多了很多了解。
刚才是欢喜的急了,待换了官衣,这才想起,忙忙的从抽屉里捡了一块十两的银子出来。
度悠缓缓跺到黄门面前,装作亲热的拉住他的手,“公公辛苦这一趟了,只是不知这陛下是光召见我们两个,还是有其他大臣啊。”
那黄门觉得掌心被让塞了一块银子,握在掌中还颇有些分量,便掂量着开口道:“陛下明日是准备了大朝会的,如果你们今日奏对得体,怕是明日就能有结果了。”
度悠一听,放下心来,对那黄门千恩万谢。
那黄门看他如此这般,也觉得很是受用,不妨又悄悄告诉了他,这两日反对的大臣虽然很多,但主战的都是一些话有分量的,让他们不必忧心。
待三王子也更衣出来,三人立即就像宫门驱车而去。
那门口的守卫,见到黄门也是毕恭毕敬,比见到使节大人还要周到几分。
车上有黄门,二人也不好话,只觉得这一路竟这般漫长。
仿佛要下雨似的,气特别的闷热,一路行来,那汗水就顺着脸颊往下滴。
因为多穿了几件衣裳,三王子的汗就格外的多。
黄门体贴的开了拿了巾帕出来,让三王子擦擦。
三王子接过来一看,这黄门用的巾帕都是上等的素缣,虽然不是那么洁白,却质地紧密,平滑柔顺。
他接过来在额上擦了一下,不好意思还回去,便随手摘了个戒指,递给那黄门。
“投桃报李,公公就请笑纳吧。”
那黄门嘻嘻一笑,“那就不客气了。”
“二位不必惊慌,上面这几日都在议你们的事情,国事我也不懂,但相信陛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法的。”
二人听了,连连称谢。
还是度悠老道,“不知陛下为何上次不肯召见,今日却又忽然召见了呢?”
三王子也很疑惑,上一次时节度悠让他们在定难门外泣血哭求,还写了血书,可是宣德帝并没有传召他们入见。
只是把那血书收了进去交大臣议论,就劝他们回去了。
那时候,还真是万念俱灰,这几日,他们都是食不知味、寝不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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