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伶俐的童,立即接了话头,“老管家,您就歇着吧,我带周将军进去就是了,奉茶也自有屋里的姐姐们看鼓。”
“好,好,老朽就不陪周将军进去了。我在这廊子下,再透透风。”
穿过了回廊,周尧慢慢步入老管家口中的堂屋,实际上这是一间起居兼会客用的屋子,有一个穿堂,两边还有厢房,正中堂屋里,坐着的正是华少。
他一身月白的衣裳,仿佛感受不到一点暑热。
仔细看去,他面前的托盘里正是一块雪白晶莹的大冰块。
两只耳朵已经雕了出来,周尧看那大型已经出来了,大约是一只兔子。
华少停下了手中的刀,冲着周尧一招手,“快过来吧,这时节,还是雕冰最惬意。
既能消暑,又有意趣,你看这是什么?”
周尧只觉得华少的姿态亲切又自然,随和又热络,真是不出的妥帖,让人想走到他的身边去。
只是想了想自己来的目的,他顿了顿,慢慢道,“华少的手艺一向是好的,比外面那些匠锐的要灵动的多了。
依我看,今日这个就是月宫里的玉兔吧。”
“过来啊,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这有多少日子没来我这里了,难道是得了陛下的恩典,就看不上我这贱地了?”
“华少,我,我今来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周尧真是恨自己的懦弱,明明是有事情来商量,却仍然是开不了口,挪不动腿。
仿佛那个人坐在眼前,也依然是隔着蓬山无数重。
“哦,进来啊,你干嘛站那么远?
我们两个人已经疏远成这个样子了吗?”
华少直勾勾的看着周尧,仿佛永远的心无城府,仿佛在周尧的面前,他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
周尧的心莫名的就一痛,“华少,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能帮帮我吗?”
华少看周尧的表情如此认真,也不好再坐着。
“不是好要做永远的兄弟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华少走到周尧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都有我呢。”
周尧的眼眶就一热,他知道自己没有信错人。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去回心楼看歌舞吗,那些歌姬拉拉扯扯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我把你救出来。
这一次,也一样,有什么事,都有我帮你呢。”
周尧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是呢,那些一起去回心楼看歌舞的日子,歌舞沉沉,永无休日。
似乎,明永远不会来。
似乎,两个人可以一直把酒言欢。
似乎,生活中不会再有别的风浪,就这么看着那些舞女的裙轻盈地飘在空郑
而华少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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