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州牧听了这话,只默默的不话,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爱卿,是有何不满吗?”
宾州牧忽然扑通一下跪在殿前,“陛下,和亲一事,还请三思。”
皇帝一向觉得宾州牧是一个妥当的人,做事情很是踏实,就拿铜矿的事情,如今已经将宾州的三个大矿都摸清楚磷细。
每年能有多少产出,也都详细的报了数目上来,还有开采的工人、花费的成本,都算的清清楚楚。
宾州牧在实务上,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他跟蕊儿没有见过几次,怎么就忽然要替她话呢?
“和亲是跟臣工们在前朝议过的,蕊儿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也不舍得她去和亲。
但是她身为长公主,这就是她无法推卸的责任。”
“可是,陛下,她还没有被正式册封呢。”
此话一出,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册封礼一直没有举行,岂不是婚事要一直拖下去?
必须得下个决断了,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
“册封大典本来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议礼的事情闹的不停歇,今还在前朝又吵嚷了起来呢。”
皇帝起这件事,就开始恼火。
也不知那些老家伙们,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为什么对嘉义王追封皇帝的事情,这么不肯妥协。
宾州牧略一沉吟,便开口道,“陛下如今师出无名,自然是他们不肯答应了。
若是想到一个很好的事由,这件大事,怕是才能完成。”
皇帝狐疑地看过来,“什么才是很好的事由?”
“其实到底,他们还是不肯认可陛下可以自己能够做决定这个事实。
要想完全否决了鸿音王朝两百多年来的议政制度,这是很难的。
但如果,陛下可以在通过战胜乌延国,确立婆罗洲霸主的地位,那他们自然是只有听话的份儿了。”
这话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乌延国上。
皇帝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定海侯还真是心机深重,战胜了乌延国,岂不是就彻底不用和亲了。
“乌延国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战胜的,你明明知道的……”
话出来一半,皇帝自己也仿佛悟了一般。
“对啊,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我这会子跟他们急什么。”
皇帝一下子走下来,扶着宾州牧的臂膀,“爱卿真的是善于谋算啊,你看和亲这事,该如何处置的好?”
“臣本来计划着,由臣亲自送公主出嫁。
到了乌延国再见机行事。
可是,臣今在驿馆见到了奇怪的一幕,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皇帝并不想把衡英的计划告诉宾州牧,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胜算。
“和亲也是权宜之计,若是我们国力充沛了,自然无需用公主远嫁,去换取和平。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
但现在离送嫁还早呢,爱卿既然明白了和亲之事必行,还是先回宾州去。
送嫁,怕是要到明年了。”
“陛下,臣只怕等不到明年了,我看公主是想私自出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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