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越来越紧,昊京布商们都迎来了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节。
为了筹备过年,很多人家都要置办新衣裳,富户们还拿彩绸来装扮庭院,比起置办衣裳来更是花费巨多。
乌衣巷的张大才刚送走提督府的三娘子,进到里间坐下喝口茶的功夫,就听外面锣鼓开道、好不热闹。
他本想也去看看,奈何年纪大了,招呼绸缎庄的客人,也忙了半日,这会子着实有些乏了。
这一坐下双腿就不想起来,实在懒得动了。
正想着今年的生意好像分外的好,却听见锣鼓声越发的近了,竟然进了巷子里。
这可是稀奇事,难道哪个官员出来访查,也不会啊。
正在纳闷间,就见绸缎庄的伙计跑来报喜,“东家,喜讯喜讯啊,是少东家,不,现在是大老爷回家了,穿着一身官府呢。”
张大才喜的不知怎么好,刚想站起,却又跌坐在椅子上,却顾不得腿酸,连呼:“走,快扶我去门口看看。”
刚走出来,就见柜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自己家的幺儿张晓金。
那身上明晃晃的,可不就是一身蓝盈盈的七品官服嘛。
越看越喜,越喜越看,张大才一时忘记了话,只顾盯着那身官服看。
旁边的衙役呼喝了一声,“哪里来的刁民,敢在大老爷面前这般放肆。
只顾盯着看什么,还不上来参见我家大人。”
“不得无礼,这是家父。”
张晓金呵斥了一声,那衙役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哎呦,我就怎么大人今要来这乌衣巷,原来是老太爷的店铺在这里啊。”
着,那衙役就要过来搀扶张大才,还堆着一脸的假笑,看着怪油腻腻的。
张大才见他的嘴脸可憎,就把脸别过去不作声。
伙计可忍不住,哼了一声,扶着东家就往旁边退了一步。
“还不赶快下去,一个衙役也在这里聒噪。”张晓金不高兴了,甩了甩袖子。
“大人,那我在外面侯着,侯着,您快些,一会还得去户部关银子呢。”
“晓得晓得,你且出去。”
等外人都出去了,张大才抹了抹眼泪,对儿子:“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有出息了!”
“爹,别哭,通过了宫学的考试,我本来就该回家看看的,可是部里的差事很快就派下来了,我也是没办法,咱们得先效忠皇上不是。”
张晓金一边帮父亲擦着眼泪,一边道。
“是,是,我是为你高兴。本来我们商家子,再能干也没这个机会的,真是感激恩浩荡啊。
你从就聪明,不枉在白虎书院里读了那么几年书,你哥哥们还总骂你窝囊,你不会做生意。
这可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张大才起这些,越发的感慨,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是啊,当今陛下真是不世出的英才,竟然想出宫学这样的法子,没有别的的,只有尽力报效朝廷才是。”
张大才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看见你这样出息了,你地底下的娘也该能闭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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