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咳一声,司案太监景云高声道:“礼部尚书杨宗义殿前失仪,着金戈武士拖出殿外,杖二十。”
殿前金戈武士上前来,将杨尚书拖了出去,他还拼命挥动双臂,挣扎不已。
嘴里还想呼喝,却已经被武士捂住了嘴巴。
只听得呜呜的声音,不断传来。
当下,就有几个胆的大臣开始两股战战。
已经有一段时间皇帝不再当庭杖责臣下了,大约是云婕妤进宫之后,他就平和了很多。
大臣们虽然对云婕妤很不满,但这个意外的好处也让他们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没想到,打了胜仗的皇帝愈发脾气大起来,比去年冬更加的恣情任性。
“朕最讨厌自作主张的臣下,杨尚书今日便做个例,昭文殿可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
今要议的是一件顶要紧的事情。你们都先好好思量一下,该怎么回话才是臣下的本份,该怎么做事才配当忠臣良将。”
宣德帝高坐在那张王座上,双眼仿佛燃烧着怒火,宫女适时地端了托盘,捧了茶上来。
他抿一口茶,放下茶杯后,缓了缓语气:“豫州牧已经尽数交待了,那人冒认皇亲,还教唆他谋逆,你们都该如何处置?”
见皇帝这么问,大家就齐刷刷的看向左相。
左相称病了许久,今夏才复出理事,右相被皇帝处理掉之后,一直没有找人填上位置。
太师年纪大了,也总是告假,左相不得不事事躬亲,半年下来,称病就变成了真病,一冷又添了咳疾,整夜整夜的不得安寝。
前几日甚至咳了血,吓坏了在一边伺候的姬妾,还是夫人有主见,听闻后悄悄请了大夫,并严格训诫了家人,让病情不得外传。
今日朝会,他的这身子骨虚,昭文殿的碳火熏的暖融融的,别人尚可,他的汗却先沁出来了。
见大家都看过来,左相避无可避,强打了精神开口道:“臣有闻,子乃选之子,不容他人觊觎。
且,皇家血脉一向尊贵,岂能任人混淆,此贼用心险恶、论律当诛。”
左相低垂了双目,显得无比恭顺。
皇帝在宝座上看了一眼,点点头,没有话。
户部尚书谭知进也走出来道:“陛下,左相言之有理,臣附议。”
这时一班大臣也出来齐声道:“臣附议。”
皇帝还是没话,气氛有些奇妙的尴尬。
吏部尚书姚羡轻了轻嗓子,才开口道:“陛下在上,微臣认为这豫州牧犯了谋逆大罪,竟敢临死还胡乱攀扯别人,实在可恶。
至于四皇子,还请陛下从轻发落,毕竟也是先帝骨血。”
此话一出,不少大臣也跟着点头附和,仿佛谁姚尚书给了他们勇气一般。
户部谭尚书见如此形势,便排众而出:“陛下,臣有一个提议,既然豫州牧有了供词,这里也有很多老臣认识四皇子,那不如将那贼人带到大殿,当庭一辩即知。”
一时间,群情汹涌,都认为殿前辨认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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