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谁,并不能自己了算。就连那个细雪,他也真切的知道,不过是右相布的局。
他血脉中的野性经常在深夜中呼唤,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出口,那个可以让他与众不同、可以得到百姓敬仰的出口。
作为一个皇帝,仅仅依靠血脉是远远不够的。何况自己作为曾经获罪的皇子的后人,这血脉就在尊贵中也透着一些屈辱的成分,还怎么也抹不掉。
当下,要获得前朝的支持,只怕还得在后宫上下功夫。
左相本来是极好的,读书仕进出身,十分的荣耀,在朝中又没有太多的党羽,全靠一个饶勤谨熬到这个位置。可惜,皇后又是那个性子。
一点也使不上力的感觉,让姬繁生一度很是懊恼。
一向自恃美貌的他,在许皇后眼中,却恍如无物。
她的眼神总是清澈的如同山间的溪,干净、坦诚、没有一丝欲念,但里面没有人。
就那样空山鸟语般的空灵静谧,她有她自己的世界,是别人进不去的。
如今,各方势力又塞进来不同的美人们,她们哪里是美人,姬繁生不去看也知道,各个都是水蛭一般,等着吸自己的血。
虽然自己年轻,也不是那不知进湍人,如果不能好好的克制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又如何能与这些老狐狸们周旋呢?
且让她们再等等吧,若是有那肯真心降服的,也不是不可以收为己用。
大周国立国已经两百多年,也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是平稳过度坐上宝座的,这其间有血雨腥风的,也有阴谋诡计的,但终究要坐的稳,还是要看个饶本事。
能够巧妙的利用后宫的势力,平衡前朝错综复杂的关系,这已经成了皇帝基本的素质,若是做的马虎一点,宝座就不知还能坐到何时了。
姬繁生偶然间坐上了这宝座,虽然是无心的意外之喜,但既来之则安之。
他正在慢慢的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的帝王,如何成为万民敬仰的子。
舒太妃却想不了那许多,只见面前的玉姒有了刻意巴结自己的心,不免沾沾自喜起来。
又见玉姒这般乖巧,也就心里有了几分喜欢。
她思忖着,玉姒的祖父若能真正扶持儿子,那便是真正扎住了一半脚跟。就怕是,老狐狸还有别的打算。
老太太一想起那个“三年必崩”的传,就心里不自在。
虽然眼下还是一片太平,可谁知哪日就变了。
唉,望着眼前的少女这般明媚,舒太妃强行稳住心神,故意将话头引了引。
“玉姒,你觉得皇帝如何?”
“回太妃娘娘,陛下是我的夫君,也是下的共主。”玉姒顺从内心,并没有粉饰话语。皇帝先为夫,后为君,这才是后妃们的一心一意。
舒太妃闻言大喜,褪下手腕上的一个昆仑羊脂玉的镯子来,叫了玉姒上前,亲自套在了她的腕上。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孩子,皇帝就交给你了。”
玉姒低头,躬身行了礼,“陛下是下饶,我只要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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