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宜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道:“我们……是。”陆幼宜本来想不是,但是又害怕太后和贺兰羡南给贺兰崇墨带上欺君罔上的帽子,那就坏了,倒不如圆谎了。
“那你应当也很难吧……摄政王性子更是奇怪,不容易琢磨,当初先帝在外的时候,先帝有什么事都跟摄政王商量,先帝倒是很看中他。”太后抿了一口果酒,眼中蒙了一层阴翳,“不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过得应当也是十分艰辛。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自己只低于一个人,毕竟只有一个人,超过也太容易了。”
陆幼宜知道太后话中的意思,虽贺兰崇墨和先帝关系密切,但是怎么先帝已经驾崩,如今的弘朝也已经是贺兰羡南和太后的下,如果贺兰羡南和太后真的要动贺兰崇墨,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陆幼宜了解贺兰崇墨,贺兰崇墨应当是养了自己的人,在弘朝如履薄冰二十多年,能坐到摄政王的位置,他不可能不会顾不到贺兰羡南的心思。不过贺兰羡南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贺兰崇墨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贺兰羡南也有所防备。
陆幼宜眉头紧锁,太后的话好像是警惕陆幼宜,也好像是在跟陆幼宜嘲笑贺兰崇墨的无能,但是贺兰羡南会在什么时候动贺兰崇墨呢?
倒不是陆幼宜害怕贺兰崇墨死了,自己没有了靠山,毕竟贺兰崇墨本就不是她的靠山。但是如果贺兰崇墨真的死了,她的盾牌就被人打烂了,自己估计就会被贺兰羡南拉入后宫,她就真的一辈子都逃不开这个皇宫了。
太后看陆幼宜面色凝重,沉声道:“你应当早些决断,为了自己的前途。”
陆幼宜端起果酒猛饮了一口,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太后的对,微臣应当早迫摄政王娶了微臣,这样微臣就能早些享受荣华富贵了。太后,微臣的位子不在这里,微臣先告退了。”
陆幼宜站起身朝着后方走过去,太后生气地把筷子扔在了一边。
幸芳给太后倒上果酒,安慰地看着太后:“太后,陆幼夷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执意要跟着摄政王,就算您再多,她也听不进去。”
“罢了,是哀家想得太急了。”太后把酒一饮而尽,摆了摆手,“随她去吧。”
陆幼宜刚刚坐在位置上,那些戏班子就进来了。一开始唱的是黄梅戏,最前面的女子唱的是正旦,就是陆幼宜下午见到的那个女人。
戏服套在她身上的时候,都道她骨骼宽厚,似男子之身,浓墨重彩的五官下,一双清明的眼睛格外入戏。
一曲黄梅戏结束之后,那正旦回去洗脸换衣裳了。陆幼宜无聊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色渐黑,日子也越发无趣。
唱完戏洗去铅华之后,女子华服套在那正旦身上,反倒衬得她身材高挑,似女儿家家了。脂粉淡雅,珠翠甚少,双目之间尽是大气姿态。尤其两道眉,似穿云之箭,英气四溢,不禁让女儿们红了脸。
她走上前领赏,陆幼宜听到了她的名字。
岁言。
陆幼宜正发着呆,突然间一朵合欢花飞了进来,落在了陆幼宜手上。陆幼宜瞬间想起德妃长春宫的一簇簇合欢花,难不成已经发芽了?
陆幼宜心下一惊,趁大家不注意从后门溜了出来,朝着长春宫去了。
越靠近长春宫,合欢花越是洋洋洒洒地飘着。今日宫里烟火璀璨,合欢花随风而起,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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