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死后的日子,时间如流水一般消逝的极快。气渐渐大热,宫人都脱了厚重的布衣,换上了轻纱薄衫。
西域进贡了一批新的流光绸缎,宫里的妃子穿上之后,走起路来仿佛一身湖水荡漾,好看的紧。贤妃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便将自己手中的流光绸缎赠予了陆幼宜。
眼见就要四个月,贤妃也要临盆了,可惜贺兰崇墨还没回来。
听宫里的人,贺兰崇墨在边疆遇到了蛮荒一族,被拉回部落砍了炖肉吃了,贺兰羡南派出去调查的人都没带回什么有用的信息。
陆幼宜只是打开书,日日瞧着那串被压扁的梅花发呆,偶尔也会在心里保佑贺兰崇墨不要出事。毕竟贺兰崇墨帮了她这么多,她也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什么理都不讲。
眼下就要到七月初七乞巧节,贺兰羡南有大办一场的意思。贺兰羡南请了京城里最大的梨园来唱戏,就在乞巧节那一晚,到那日皇后也会亲自选几个妃子进宫,充实后宫,为皇上开枝散叶。
长春宫自从德妃去世之后,就没有人进来过了。趁着没有新的妃嫔住进来,陆幼宜常常悄悄溜进长春宫去给那些合欢花浇水。那些合欢花许是浇灌谅妃的心血,虽种的晚,如今却如同一岁孩一般高了,只是还未开花罢了。陆幼宜总是在不当差的时候去长春宫坐一坐,要么跟合欢花话,要么就是在她之前跟德妃聊的地方憩一个中午,日子也就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在那之后,陆幼宜没有再做那样奇怪的梦,也没有再打开过那个奇怪的檀木盒子。她觉得只要她不去多管闲事,多愁善感,那些奇怪的事情终是不会找上她的。
管他什么因果,自己自在了最开心。
且这日陆幼宜刚起床,还未起身,就听到司琴喊了起来,“陆太医!陆太医!娘娘见红了!”
陆幼宜听见之后,头也没梳,随意套了一件绸缎长袍便跑了出去,正巧碰上一脸惊慌的司琴,“出什么事了?”
司琴抓住陆幼夷手,“贤妃娘娘……娘娘见红了!”
陆幼宜稳住司琴,“别急,算了算日子,也该生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之前胎儿都很正常,除了有人动手,贤妃这一胎便是坐稳了。
陆幼宜赶忙跑到正殿,只见贤妃脸色苍白,出了一头的汗。她的身下已经湿透了,陆幼宜走过去看了看,血水不多,只是羊水更多一些,掺在一起好像大出血了一样。确认没事之后,陆幼宜回头看着司琴道:“前几日备下的生产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司琴看着贤妃的样子紧张道:“娘娘要生了吗?”
陆幼宜把帷帐拉下来,对着贤妃道:“娘娘别怕,不会有事的,我出去安排一下。”
陆幼宜走到帷帐外面,看着司琴道:“去准备干净的白布,温水,剪刀,把叶太医请过来跟我一同为娘娘接生。从现在开始,看好宫门,除了皇上皇后,其余人一律不得入宫。”
司琴忙应下去准备了,陆幼宜重新走进帷帐里握住贤妃的手,给她把了把脉,“娘娘,您这是要临盆了,不是什么大事。”陆幼宜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别怕,孩子会顺利降生的。”
贤妃狠狠抓住陆幼夷手,弓着身子道:“你会……你会保证我孩儿的安全的……是吗?”
陆幼宜坚毅地点点头,“放心,现在少话,节省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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