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听这话,心里再不情愿也是低头出去了。
“看病?心病,看不了。”德妃苦笑着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陆幼依:“我只想早早解脱。”
陆幼宜看着她那双我见犹怜的双眸浸满泪水,突然间就想起了塔罗牌牌示的内容,一股惋惜瞬间涌上心头,“活着才有机会。”陆幼宜不知为何了这么一句话。
“来不及了。”德妃望着窗外的夕阳,叹了口气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纵然这份爱能隔山过海,撼动地,也是此生无法长久的缘分。”余晖透过阁窗散落在地毯上,细细碎碎的好似被打破的明镜一般,又如同银丝炭的火苗,摇摇晃晃,毫无定数。
陆幼宜不知道怎么安慰德妃,只好拉起她的手为她诊脉。只是不把脉还好,一把脉,倒把陆幼宜惊着了。
德妃瞧着陆幼宜忧思重重,轻笑道:“我还有几日?”
陆幼宜放下她竹骨一般的手腕,沉重道:“不足一月。”
德妃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被褥上的合欢花刺绣,宛如自言自语一般,“一月,一月足够了。”
“娘娘,您劳思伤神,气结郁里,肺腑疲劳,是为抑郁。深夜不寐,寒气侵体,肺理生伤,是为痨症。产受风,伤了母体,是为风寒。”陆幼宜顿了顿,“能撑到今,也是因为娘娘一己之力吊着精神,要不然……”陆幼宜叹了口气,“我会为娘娘配药,尽量减轻身上的病痛,就算是走,也要走的体面一些。”
“多谢你了。”德妃抬起头瞧着陆幼宜,一双眼睛似乎在话一般,将陆幼宜里里外外瞧了个干净。
陆幼宜抿了抿嘴,俯身道:“那我先去配药了。”
就在陆幼宜转身的时刻,德妃轻声道:“你知道,我对你有话要。”
陆幼宜斜瞥着德妃,“您也知道,我不是个值得相信的人,我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这宫里除了你,没人能听我一言。”德妃伸出手去攥住陆幼夷袖子,“算我求你。”
陆幼宜闭上眼睛,松了口气道:“您吧,我听着就是。”陆幼宜转身在德妃面前坐下,“能不能帮你,我也没有把握。”
“我不奢求你能帮我,但求你能听一听。”德妃擦了擦落到脸颊上的泪,坐直身子道:“我叫安佳如意,年十八,都察院左右副都御史安佳伯年之女。我的父亲深得先皇重用,所以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便被先皇许配给了他的四皇子贺兰羡南,也就是当今圣上。那时贺兰羡南是先皇最看重的皇子,甚至有即位的可能。所有人都来恭喜我,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并不爱他。”
德妃突然间看向了窗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音调都飞扬了起来,“我爱郑锦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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