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宜一句话也没说,一句话也没问,她不喜欢多管闲事。
头顶的太阳又偏了一个角度,德妃跟陆幼宜才走到轿撵前。
这时德妃的脸已经花的不成样子,陆幼宜也出了一身的汗。把德妃扶上轿撵之后,德妃看着陆幼宜的眼神有些难言之隐在里面。陆幼宜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郑重地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脚伤应该挺重的,要不然不会疼成这个样子。”陆幼宜故意拿脚伤掩盖德妃哭泣的原因,德妃淡淡一笑,轿撵就抬走了。
陆幼宜站在原地望着那华丽的轿撵许久未动,脑海里尽是那一道道血泪。直到阳光又偏了些许,恍然打在她的脸上,她才回过神来。
手里滑滑的触感。应当是德妃给她的那方帕子。
陆幼宜舒展开来仔细瞧着,白色的绢布,粉色的合欢花。合欢花一针一线绣的极为精致,看上去栩栩如生。
“合欢花,安佳如意,佑意,红豆……”陆幼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脑袋一激灵,“所以那张牌的意思,就是安佳如意和佑意?”
陆幼宜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赶忙跑到慈宁宫,跟皇后说了德妃身子不适回宫的事情,又跟贤妃告了假,急冲冲地跑回了宫。
有些事情,她必须马上知道。
今日宫里的人都忙着祈福的事,自然是没人能拦着她的路。一路上没多少人,她很快就到了钟粹宫。
陆幼宜跑进西厢房,把柜子里面的紫檀盒子拿出来。她记得前两次这个盒子都打不开,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她不知道牌示人物是谁的原因。今天她知道了,还能打开吗?
陆幼宜深呼吸一口气,轻轻一翻盖,啪嗒一声,盒子就开了。
“开了!”陆幼宜兴奋地将那张牌从盒子里拿出来,却突然发现,这张牌的内容竟然变了。
牌上的图案变成了两本古书靠在一起,两本书上各写着半句诗。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书下面是一只金丝描边的凤头钗,另一边是一只紫红色木鱼。
牌的最下面提着一句诗,“初见不知已白头,再见不知难回首。”
陆幼宜细细念着牌上的诗文,突然心头一疼。
所以以释一的话来说,德妃跟佑意,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对需要送他们离开的人吗?可是这样温柔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离世呢?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之前没有……在一起吗?
陆幼宜坐在屋里好久,都没有缓过来。直到身后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陆幼宜才回过头去。
释一坐在陆幼宜后面,喝了口凉了的茶水。
“茶叶不错,就是这茶水凉了,品不出它的香味来了。”释一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陆幼宜,“陆姑娘好似不开心啊。”
陆幼宜猛地冲到释一面前,拿着那个盒子摆在释一面前,“那张牌的意思,是德妃和佑意吗?他们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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