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鹃又被陆幼宜堵得哑口无言。
“你什么你?没吃早饭还撑得慌?我不愿公然与你对骂,就是想给你几分薄面,你别叭叭个没完,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哈巴狗都没你能叫唤。你以前能骑到我头上去,那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如今你还想骑到我头上去,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陆幼宜站起身,走到杜鹃身边,看着门口轻声道:“劝你,别惹我。”说罢便推门出去了。
杜鹃向来都是把陆幼宜跟夏初禾制的服服帖帖的,此时被人指头盖脸骂到明面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尤其是方才陆幼宜那番话,音量虽小,但是这屋子里的人也都听了个大差不差。以前杜鹃的所作所为本就张扬跋扈,如今这么被人扯了表皮抖擞出来,自然也是不占理的。就算陆幼宜骂的难听,也无人劝慰杜鹃,低下头各做各的一份事去罢了。
杜鹃站在地龙前,头发还没挽,就被陆幼宜扫了兴致,一扬手将那木梳摔成了两半,“陆幼宜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丑八怪一个,还好意思骂我?”
“幼宜姐姐是什么,跟你没有分毫关系。你欺压了幼宜姐姐多时,如今她也只是说了几句该说的。你若咽不下这口气,大可继续去找曹嬷嬷撑腰,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夏初禾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杜鹃身后,将杜鹃咒骂陆幼宜的话听了个大致,心下也是火气一恼。想着陆幼宜如今胆子大了,自己又何必忍着杜鹃的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撕破脸不来往便是。
“好啊,连你夏初禾也敢驳我的面子了!反了!”杜鹃指着夏初禾的鼻子,“既然你们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什么叫连我夏初禾?杜鹃,我念你长我几岁,恭恭敬敬喊你一声姐姐,别听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我亲姐姐了!你要做什么,便做吧,我夏初禾不怕!”夏初禾气冲冲地出了门,只埋头往前走,却没瞧见眼前的人,狠狠地撞了上去。
“哎呦!”夏初禾差点坐在地上,陆幼宜一伸手,就把她拉了起来。
“幼宜姐姐?你不是出去了?”夏初禾睁开眼睛,瞧见陆幼宜朝她挑了挑眉,脸上不知何时又遮上了那方帕子。
“出去了,怎么能听见方才你与杜鹃唇枪舌战的一幕?”陆幼宜笑了笑,“什么时候吃早饭?”
夏初禾抬头瞧了瞧日头,“这才卯时,还有半个时辰才吃饭。”
陆幼宜点了点头,伸手拽住夏初禾的胳膊,“你可知这里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我有话与你说。”
“知道。浣衣局后面有一丛竹林,倒是没见人去过。我领你去。”
天色尚早,还没有洒扫的宫人收拾地面。昨个下了雪,路面结了些冰渣子,不仔细着怕是会摔了跟头。偶有几个宫女太监匆匆掠过,嘴里还数着今日皇上的膳食,只是听不太清。夏初禾领着陆幼宜走了一段羊肠小径,小径两边都是冬青,有的还覆着薄薄的一层雪,倒是给寂寥的冬日添了几分乖觉。路愈来愈窄之时,一片枯萎的竹林映入眼帘。
“这儿就是了,幼宜姐姐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夏初禾带着陆幼宜在一方石桌前坐下,石桌上还有一个炭笔画过的棋盘,上面潦草摆着几块石子,不知是哪宫的小宫女在这里玩儿过。
“你能不能告诉我,当今圣上是谁?”陆幼宜压低声音,“我什么都不记得,还是了解一些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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