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锋又说了几句后，便告别陈元离开了房舍。

西卿月入了房内，见屋子整齐干净，家私齐全，西卿月赞道：“这屋子一应俱全，这镇主想得倒也周到。”

两人行了一天，也是有些乏了，便走在桌前坐下。

西卿月见壶中有热水茶叶，便冲了杯茶递给陈元。

“师兄，赶了一天路，你喝口茶。”

陈元却似听不到地没有理睬。

“师兄？”西卿月伸手在陈元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无事。”回过神来，陈元道：“小月，对魇魔，你有什么看法？”

西卿月气鼓鼓道：“此妖可恶，师兄，你定要送他至炼妖界！”

“小月，你不觉得这妖很奇怪吗？”

“奇怪？”西卿月不解：“师兄，怎么说？”

“小月，你可知何为执念化妖？”

西卿月歪着头，努力想起徐千阳的教诲，“生人常有欲，而有欲念不达者，执念便成了心魔，心魔未能破者，便化为魇，生人化妖，和大妖化成有所类似。”

陈元点头，“那你知道，大妖化成和执念化妖，有何区别？”

西卿月摇摇头，道：“师兄，你问这些，和魇魔有什么关系吗？”

陈元道：“大妖化成，生人嫉妒等情绪瞬间爆发化为妖怪，化成素有神智，而寻常化成，大妖顶多二阶修为。”

“而执念所化之妖，因是欲念驱使，是心魔驱动，故而所为遵循欲，而无神智。”

西卿月好似明白了又好似不明白。

陈元见西卿月如此懵懂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敲了敲西卿月的头，陈元道：“小月，刚才武先生说，魇魔窃走了宁心寺的佛念，是吗？”

西卿月点头。

陈元耐心道：“魇魔之前，杀镇民者是二、三之数……”

“我懂了。”西卿月轻“啊”一声，打断陈元的话，“魇魔是执念化妖，修为至多一阶，他杀镇民，是取命魂蕴养和提升修为，可因自身修为所限，他猎杀镇民，一次能吸收的命魂不过二、三之数。”

“可他窃走了佛念。”西卿月思路越发清晰，“纵然隐瞒了妖气，他所猎杀者，也不过是二、三之数，既然如此，他为何要窃走佛念，多此一举？”

陈元笑笑，“嗯。”

西卿月转念一想，又道：“师兄，你寻陈先生查看死者记录，是为了找出魇魔行事的矛盾所在吗？”

“孺子可教。”陈元摸了摸西卿月的头。

西卿月道：“师兄，我又不笨。”

两人说话间，门外，有叩叩的敲门声传来。

西卿月起身，问道：“谁呀？”

“西姑娘，是我。”

听得是武锋声音，西卿月开门。

“陈先生，久等。”进了门，武锋便把手中的本子递给陈元。

“哪里，倒是麻烦了武先生。”

武锋却是摇头，“陈先生，魇魔所猎杀者，皆记录在本，你可先查阅一番。”

陈元点头，当即翻阅起来。

厚重的本子，边缘微微卷毛，想必武锋常常翻阅自己记载的除妖事。

打开本子，映入陈元眼帘的，是一行的工峻严整的字——

三月一日，死者两人，周土，黄珍，皆系玄霜国司空镇人士；

三月三日，死者三人，李一，张而，陈康，皆系玄霜国司空镇人士；

……

陈元认真查看，西卿月和武锋也不出声，静静坐着。

屋内，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忽地，掀着本子的陈元右手一顿——

三月二十一日，魇魔入宁心寺，盗走佛念，伤者十人；

三月二十三日，死者三人……皆系玄霜国司空镇人士。

有关魇魔的记录，便是到此，陈元略略沉吟，合上本子，递给武锋，“武先生，不知可否带我去宁心寺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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