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
尸群不再攻击,聂洱长剑一收,快速奔至顾梁歌身旁。
见顾梁歌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发白,聂洱脸色一变,他是第一次见顾梁歌如此模样。
眼光瞥见聂洱来到身侧,顾梁歌脚下踉跄。
“阿梁!”
聂洱慌忙扶住顾梁歌,可见得顾梁歌敞开的衣衫中,胸膛密密麻麻,全身血色印记,不由得一凛!
竟是以自身为阵眼!设了驱魔阵!
聂洱心中一颤,动作快于意识,右手手掌抬起,覆在顾梁歌胸前,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了顾梁歌。
如置身冰窖的顾梁歌只觉身体传来一丝暖意,可他再也没了力气,意识,终究陷入了黑暗之中。
——
顾梁歌刚醒来的时候,有一丝茫然。
温暖的被窝,充满着药香熏染的房间,让他疲惫疼痛的身体稍微轻松了些。
顾梁歌环视了一圈,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该是被聂洱带回到了衙门里。
偏头一望,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此时,吱呀的推门声传来,顾梁歌转头,见是聂洱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醒了,吃些东西罢。”
顾梁歌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
是了,逢魔之夜,聂洱在竹故之地时,自己也曾如此照料他来着,想不到,今日倒是换上自己被人照顾了。
思及此,顾梁歌露出一丝挪揄的微笑来。
“你还有心情笑?”聂洱从食盘中端出一碗药来,道:“你可知,你以身体为阵眼,设下驱魔阵,稍有不慎,便是躯毁人亡?”
“若不是如此,如何能斩断控术?”顾梁歌道:“那魔能同时操控十七具尸体,魔气之强盛,我生平未见,那魔又不知躲在何处,若不出此方法,怕是我们都要被耗死在那里。”
聂洱把药递给顾梁歌,道:“你与那魔对阵,可有什么头绪?”
顾梁歌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抿了一口,想起武旭一的话,顾梁歌道:“那魔,好似很熟悉昊清宗。”
聂洱问道:“熟悉?”
顾梁歌道:“一开始对战,他便知道我是昊清宗的除妖师,尔后,又看破了我的替身术,武旭一控术断之前,他曾笑着冷冷道了一句:‘好一个昊清宗’。”
顾梁歌简单地道了道他和武旭一对战的经过。
聂洱皱了皱眉,“难道,他与昊清宗有过什么仇恨?”
顾梁歌摇头,道:“我不知,可他的表现,颇让人猜疑他与昊清宗的关系。”
“若他与昊清宗有过节,以他强盛魔力,取我们性命也不过轻而易举。”聂洱沉吟着,“可为何最后,控术断后,他便不再有下一步行动?而且,他若与昊清宗有仇,又何故杀死武旭一一家十七口?是作为诱饵,引昊清宗之人来司空镇,从而一举击杀吗?他又何故在杀死武旭一之后,又杀死章末?”
聂洱的疑问,同样是顾梁歌的疑问,他沉默了一会,道:“杀人放火,总归有源头可循,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抛开那魔与昊清宗的关系不讲,我们先从武旭一和章末的人情关系着手,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丝线索。”
聂洱点了点头,道:“是了,阿梁,昨晚替你把脉,你身上中有魔气,那魔气,凭我的灵力,仅仅只能给你压制,若你想彻底将魔气消除,怕是要找莫掌门,另外,这段时间,你不能过多使用灵能,否则,灵能压不住魔气,魔气一旦发作,反噬给噬主,你……”
聂洱欲言又止。
魔气反噬的滋味,没有人比他更懂,所以,他不想顾梁歌承受同样的痛苦。
何况,若魔气反噬过重,彻底吞噬了噬主意识,则噬主会坠入魔道。
顾梁歌看着聂洱,不由一怔,他想起在竹故之地时,聂洱猩红眼眸流转的狂躁魔气。
顾梁歌笑了笑,安抚道:“聂洱,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身体冒险。”
聂洱点了点头,两人正说着话,忽地,一阵“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商飞的声音响了起来,“仙人,你要我调查的东西,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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