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又心中一颤,一股莫名的感觉油然而升。
“是荒凉之井。”
闻言,楚又眼眸微睁。
“那一年,我刚刚十岁,灵力不算强大,在一次切磋中,大意下输给了孔成立,心中忿忿不平之际,恍惚中只觉得有一道声音一直对我说:想赢吗?想要力量?来我这里,来啊。”
聂洱道:“声音凭空而来?”
陶云颂道:“我也说不上来,好似一下子就在脑海中响起。”
聂洱皱了皱眉。
“能蛊惑人心的声音,不简单。”楚又轻叹,“你跟着去了。”
陶云颂点了点头,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有些颤抖,“我知道不对,可我好似中邪了一般,循着声音到了荒凉之井。到了那里,我发现,枯井旁边插着许多黑白方棋,黑白方棋上,有一道阵法,便是如你看到的这符号一样。”
陶云颂抬起手,在符号周围比划描绘着,“完整的阵法是这样的。”
随着陶云颂的比划,楚又和聂洱才看清,那是一道极为古老的阵法,专门镇压异兽所用。
“那时,我心中知道不该再进,可身体不受控制,我走了过去,拔掉了黑白方棋,接着只觉得红光一闪,心脏猛地一阵抽搐,剧痛下,我昏了过去,等我醒了过来,看见的便是爹和方叔。”
陶云颂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
陶云颂身体本就大损,一下子回忆起这么多事情来,精神便有些疲惫。
待陶云颂稍稍平息,楚又道:“云颂,你可知,蛊惑你的这道声音是何人?”
陶云颂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山鬼。”
楚又和聂洱一凛。
“山鬼沧神?”聂洱道:“传闻山鬼沧神主宰的便是贪婪,也擅长利用人的贪婪来蛊惑人心,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陶云颂点头,“的确,若不是我好胜心强,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也不会被蛊惑,从而去荒凉之井。”
“那之后呢?”楚又问道。
陶云颂道:“醒来后,我从爹口中得知,自和孔成立那次切磋后我便不见踪影,下塘镇翻了一遍无果后,是方叔先想到去荒凉之井碰碰运气,才找得到我。当时我已经中了血魂咒术,奄奄一息,方叔急忙用灵力替我蕴养,哪知灵力运转时,见我身上不知因何故闪现着粉色光芒,不敢继续,只匆忙给我服下一颗回元丹后,小心地带着我回到了我家。”
“所以,一听粉色光芒,你就知道是荒凉之井。”
陶云颂点头,“荒凉之井如此特性,除了爹,二叔和方叔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陶云颂接着道:“方叔带我回家后,爹也是又惊又急,替我做了稳定的疗伤后,爹和方叔做了一番细细地探查和研究,发现荒凉之井周围的地面是由一种极为少有的青石铺成,石上有一种特殊的如同沙尘一样的植物,人沾了之后,一旦有灵力靠近,便会闪现粉色光芒,不过,若不管它,两三天后也就自然散了。不仅如此,爹查阅不少资料和下塘镇的地理志和历史,发现那口枯井设下的阵法,在许多年前镇不仅镇压了一头异兽,同时也镇压着山鬼沧神,这之后没多久,红叶山有大妖肆虐,大肆屠杀镇民,血流成河,我爹闻讯而去,发现那妖正是山鬼沧神。”
说到此处,陶云颂心脏又是一阵扯痛,他压下这股疼痛,深呼吸了好几次,继续道:“和我爹的第一次交战,山鬼只打了一会便借着地势之力逃遁,之后潜伏了起来,山鬼狠戾残暴,妖力甚高,我爹猜想山鬼在酝酿更大的恶行,下塘镇岌岌可危,我爹势必要诛杀此妖。费尽心思,我爹终寻得山鬼藏匿之地,却不料那次战斗,他竟离我而去。”
“十年前,受山鬼蛊惑,至荒凉之井,揭开封印,异兽侵心,山鬼破封。”聂洱道:“十年后,方镇长死,荒凉之井留下线索,十年前,十年后,都和荒凉之井有联系,莫非这一切和山鬼有关?可山鬼已死……”
聂洱抬眸,正对上陶云颂的眼睛,“十年前,爹不幸逝世,山鬼亦了无踪迹,十年来风平浪静,难道……”
楚又三人互相对望,皆想到了同一种可能,背后不由一寒。
楚又道:“山鬼若没死,十年前那一战必定有蹊跷,何况十年来能藏匿毫无声息,躲过方兴儒耳目,又和方兴儒之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
楚又还没说完,但见一阵极其耀眼的光芒从窗外透入,楚又、聂洱陶云颂三人不由得闭上了眼。
“这道光……”
光芒很快消散开来,睁开眼的聂洱和陶云颂发现,刚才坐着楚又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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