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脚下,冰滦等了许久未见大黔回禀,天空中飘零的栾雪纷飞,一群小和尚惊奇的探头望着天空,只有刚才扫地的小和尚,直直的盯着冰滦,冰滦向他一笑,小和尚连忙施礼。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大黔禀明师父,师父又不能定夺,所以禀报了寺内长老渃渴大师。
事关人命又如何,诛仙郡的人渃渴不想再见,上次侥幸从天罚中逃脱心有余悸,冰滦大伤不死受天主眷护,记忆犹新,诛仙郡再无旁人,定是为了邑阳千而来,难道他的伤势太重?
最近佛门有重事,只有少数人知晓,渃渴也无心理会冰滦,若是邑阳千重伤不治那更好,最终打发守僧大黔回复冰滦。
山脚下,大黔回复冰滦,“长老和至尊有事,不便相见,前辈请回吧……”
大黔说完,与众师弟守在山脚下,目送冰滦离去。
连佛门至尊的人都没见到,冰滦岂能这样就此罢手,冰滦不肯走,苦想着办法。
最终,冰滦跪了下去,满眼含泪,说道:“大黔师父,麻烦你再次通禀,若见不到至尊,我便长跪不起……佛家积德行善,此来关系人命,求你……”
冰滦拜了下去,比起紫阳的性命,什么尊严傲骨,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若是能救她性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前辈,你这是……咳……”
大黔受惊,又不敢扶,长叹一声,又向寺内跑去。
时过半晌。
大黔再次回来,摇了摇头,冰滦的心苦涩无比,冰滦想硬闯,但天底下求人,哪有用强的。
跪了整整一天,原本就万分疲乏,此时冰滦竟自封了修为,山风刺骨,霜露如冰,腹中无谷饥渴难耐。
扫地小和尚探出脑袋,手中拿着一张大饼,悄悄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站住。”大黔喝到。
小和尚回头憨笑,“呵呵……师叔。”
“干什么呢?”大黔问道。
小和尚指了指冰滦,有指了指手中的大饼,笑嘻嘻的说着:“呵呵呵……师叔,这施主在这里怕是饿坏了,我给她拿一大饼。”
“去吧……”
大黔脾气虽不好,但人不坏,他深知孩童般的年纪腹中无谷是什么滋味,并未阻拦。
小和尚蹲在冰滦身旁,将大饼塞给冰滦,笑嘻嘻的说道:“师奶奶……你肚子饿不饿啊?这大饼可好吃了!”
冰滦看了看小和尚,六七岁的样子,长的白白胖胖,很是可爱。摇了摇头,“不饿,小朋友你留着吧?”
小和尚疑惑道:“明明听见你肚子的叫声,你却说不饿,师奶奶你骗人!”
冰滦被这小和尚给逗笑了,摸了摸他的小光头,笑道:“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叫我姐姐就好,叫奶奶都把我叫老了。”
小和尚得意洋洋的从腰间取出一把小扫把,口念咒语扫把变大了一号,说道:“我没有名字,是师父捡来的,大家都叫我小扫把!我扫地可干净了,师傅师伯们都夸我能干……”
挥舞了几下小扫把又道:“叫你姐姐也可以,看上去你也没有多大……呵呵呵……”
二人的称呼变了,让大黔听了,眼皮一阵跳动,口中默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冰滦随小和尚笑了几声,脸上又挂满了忧愁。
小和尚见冰滦这样,又问道:“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跪在这里啊?又为什么流眼泪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
胖嘟嘟的小脸,纯真无暇的大眼睛望着冰滦,突来的关怀让冰滦心中微暖,摇摇头,“姐姐没事,天太晚了,这里冷,你回去吧!”
“可是……”
“小扫把,回去了!”
小和尚还想和冰滦说些什么,便被大黔和尚叫走了,小脑袋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冰滦向他微笑挥手,小和尚也学着冰滦的样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摇了摇。
看着小和尚留下的饼,想起紫阳整日为她煮饭做汤,照顾起居,自己时常吃过便匆匆的走了,紫阳给予的照料形以为常,而自己从始至终没为紫阳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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