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栾雪纷飞解着酷暑,片片清凉。邑阳殿的方向依照阴雨绵连,望去心中酸涩,思之倍感忧凉……
“你就在这里调息把!顺便看看斛公子给你带来的这些……我去去就来。”
紫阳去拾了把雨伞,就要往邑阳殿方向走,冰滦看她那副模样,轻扯她的衣角,摇了摇头。
“还是我自己去吧!”
“但是……”
“小伤,无碍……”
整了整衣裙,将手腕遮掩,一路上花香不侵,雨露不染。
冰滦想着,许久未见过邑阳千了,自己筝技如今已达大成,不知道邑阳千是否能抬看……
邑阳花在水中摇曳,邑阳千感知到冰滦已来,依旧闭目,不愿理她。
冰滦走进邑阳千的书房,邑阳千并不在,房间内杂乱的很,灰尘满布,想必他许久没回来过了。
倒掉香炉,拾起掉在地上的书,收拾桌案上的笔卷,慢慢擦拭着。
冰滦从未仔细打量过这间书房,简单素朴,清新淡雅,失神的望了好久后轻笑,“男子的喜好都如出一辙吗?”
将随手的画迹端详一番后放入抽屉,感叹邑阳千画技精湛的同时,却又在抽屉里发现了一精美的盒子。
见邑阳千没有回来的迹象,吐了吐舌头,偷偷的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有两轴画,打开其中一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绝美女子。
心怦怦的乱跳,画中人竟是自己。
栾雪中落身而下,初入灵仙时的样貌,笑颜如荷岛莲花……
“难道他也钟情于自己?”
如痴如醉般赏着画意,品着画工,每笔每划都小心翼翼的传达着爱慕的心意,手中画卷颤抖不止,心中波涛澎湃,竟不由自主的掉下泪来……
久定心神,双颊如碳,收好画卷,打开另一副……
这幅也是一绝美女子,道场之上手舞长剑,青丝迎风飘散,英姿飒爽,笑看作画之人……
醋意顿时横生,紧咬红唇,再看绘时,已有百年之久,将画卷收好,如时推测着画中人,“莫非是故人,再或者是他娘亲……”
摇了摇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焚好香炉,将门带上,闭眼感知邑阳千所在,睁眼便知晓他巧在灵宝阁。
“咳……”
邑阳千叹息,不再调息,挥手间面前出现一张桌椅,桌上放的不再是茶,而是酒,一坛坛陈年老酒……
冰滦轻敲门后,走了进来,见邑阳千自斟自饮,红脸笑迎,“见过师父……”
“嗯。”
邑阳千应声,指着座椅,让她入座。
冰滦坐下,酒香熏人,邑阳千提起一壶将冰滦的碗倒满,冰滦受宠若惊般双手捧着瓷碗。
“师父……可有心事?”冰滦小心翼翼的问。
邑阳淡笑,摇头,“何来心事,庆你境满大成……”
再见冰滦,邑阳千才发现,情爱不能强求,师徒情分不图,就算友人也难愿长久。
如今的邑阳千对待冰滦,少了往常的特意冷淡,却多了一份潇洒自若的坦然。
冰滦看呆了,境以为自己争气,荣得师父抬看,捧起碗轻碰一下,小嘴轻抿着。
“咳咳咳……”
冰滦呛到,用袖遮挡羞色,小脸更红。
“哈哈哈……你竟然不胜酒力……”邑阳千嘲笑着冰滦,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如此犹如友人般的嘲弄,爽朗的绝美容颜,冰滦哪里妄想过,今日得见心房悸动犹在喉间。
邑阳千清楚的记得,凡间时自己的酒力可远远不及她冰滦,如今却因她的失态略感不自在。
若是在凡间,自己该心酸吧?
冰滦羞涩的笑,“没尝过灵仙的酒,还未请教师傅,这酒怎么喝?”
邑阳千举起瓷碗示意,“狂饮便是……”又是一碗狂饮而进。
冰滦也学着邑阳千的样子,狂饮而入,这才感觉到灵仙的酒甚是美妙,满脸新奇的看着碗中之物。
“好酒!”
冰滦赞叹道,然后傻兮兮的笑着。
邑阳千又替冰滦斟满一碗,又碰了一杯,冰滦小心端着。
“师父……这酒是什么酒?为何如此的好喝?”
邑阳千放下碗,手指轻敲着酒坛,淡淡道:“这酒名叫‘千露’,我师妹当年酿的……她说,遇友人时拿出来……不丢面子。”
“友人……”
冰滦心里美滋滋的,因邑阳千当她是友人,也回想起来画卷当中的人,想必就是他的师妹,听闻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此酒如此珍惜,冰滦竟是不敢再喝了……
邑阳千轻瞟了一眼冰滦,“怎么不喝了……?”
“嘻嘻嘻……”冰滦傻笑着。“你我师徒情深,喝烈一点的可好?”
“呵……还嫌不够劲!”
邑阳千收了‘千露’,瞪了冰滦一眼,眨眼间变出一坨石块,冰滦惊愕的眨巴着眼睛。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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