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仙自有古训,强引外人入灵仙者,天下诛之……自古就有的古训,想必他早就和你划清界限了吧?”
邑阳千了解槲石书的为人,他能猜得到。
冰滦终于知晓槲叔为何总是这么说,还有那三生石,注定情缘……?
“到底该信谁的?我该怎么办?”冰滦要疯了,她完全搞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
邑阳千知道灵仙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并不适合性格单纯的冰滦,柔声道:“你好好看一看后,再决定留不留下。”
话虽这么说,但至少也要让她离自己远一些才是,如果可以厌恶,那就尽情的厌恶好了。
下人把冰滦扶了出去,无比脆弱的她不停的抽噎着,这座大殿,这样的场面冰滦一刻都不想逗留下去,她很乱,好想放声大哭……
今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着涕不成声的冰滦,想到灵仙界人的所做种种便生出了滔天怒火,质问众修者:“你们刚才是何意?可是想要犯上?”
无人应声,无人回他的话。殿外的雨夹杂着雷声,仿佛在诉说此时邑阳千的心情,冰滦带来的飘絮被雨水打落,染上了邑阳花,增了妖异。
槲长青抱起槲石书的尸身,恶狠狠的瞪着邑阳千,内心气涌翻腾,修为竟然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了……
槲家世代修的都是一个“忠”字,到了他这一代再也无法忠信与任何人,修为尽毁。
修为低微,修的是愚忠,此刻的他内心满是憎恨,深入骨髓,深入神魂。诛仙郡之主邑阳千的大仇有生不忘,但此刻只想好好的安葬了父亲,然后苟且的活着……
对望邑阳千愤怒的脸冷冷的问道:“新入界的外人你打算如何?”
槲石书拼死做成的事情,他不能不管不问。
灵仙自有古训,杀外人者天下诛之……就算他自己也是灵仙外人,他若敢动冰滦便是给了整个灵仙一个除掉他的借口,便是与整个灵仙为敌。
手指用力的敲打着额头,似乎也为被卷入局中而头痛,邑阳千无论如何回答槲长青的话,都算给了整个灵仙一个交待。
嘴角撇着,苦笑道:“新来的外人今后就是我的徒弟,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我更好的教导她,昔日古重天收我为徒,今日我收下她也算合情合理,倘若哪天她惹恼了我,我把她杀了,你们再来找我算账可好?”
他竟然把她留在身边,和槲石书预算的一样,留她在身边是福是祸全是邑阳千的命,槲石书的最后心愿算是达成了,邑阳千培养的人劫被他毁了,设下的局槲石书早已看得很远,毁掉邑阳千只是时间问题。
槲长青点点头,泪光闪烁,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众人也都打算离去了,可邑阳千的气势却疯涨起来,众修眉头一皱。
“问我的话我回你了,但我还有话要问问你!”
气势压得槲长青定不住身形,那种阴冷让他骨子里发寒,早已覆灭的邑阳花瓣重新燃起,花毒刺痛着已没了修为的槲长青,痛不欲生……
转头望向他,咬牙苦忍,众修者也偷偷防备,若是邑阳千想要对槲长青下手,凭借人多势众保下他还是可以的!
“我问你,我杀了你父亲,可还公道?”
冷冷的话语从邑阳千口中说出,让人惊讶,让人心寒,让人恨得咬牙切齿,让人觉得高位坐着的简直不是人,是杀戮的魔鬼。
一切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他们没有办法。
“公道……?呵呵呵……”槲长青哭笑着,“槲石书以下犯上,无视古训,杀他……当然公道!”
艰难的说出这些话,只为邑阳千能放他走,可他邑阳千偏偏不。
“留下槲石书修得的仙骨,槲石书生是诛仙郡的人,死是诛仙郡的鬼,仙骨交给我保管,我好兴我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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