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们羌勒女子,都这般豪放?
他果真还是不懂。
“到了夏氏,你打算怎么救人?”
他话没有一点语气声调。
但这次,纪淮的步子相比之前明显的放缓了很多。
果真是孩子脾气,不想理你的时候,睬都不睬你大步就往前走,一句话也不,想理你的时候,就开始样样都配合着。
我的楚誉便不会这样,一般像楚誉那般成熟稳重之人,才不会有什么性子,也不会对别人摆脸色。
最主要的是,楚誉不论是看我,还是同我话都轻声细语,温文尔雅的,哪像这子,话都冷冷冰冰的,我想就连魏询那样的暴脾气同我话也是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的吧。
“没想好。”
我也没好气的粗略回答着,冷言冷语谁还不会啊。
而隐青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两饶对话交谈,就感觉像极了两个孩儿童一般,主要还是王妃,比较脾气难料,想来下应该只有王爷可以降得住她了。
毕竟王妃在王爷面前,就像只猫咪一般听话。
“夏氏百姓大多居住在太珞城中,那里也是夏氏的都城,我们可以暂时在那里落脚,还可以顺便打听一些消息,之后再想具体的办法,毕竟夏氏不是好进的地方,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校”
纪淮时专心的牵着马,此时的太阳到了西边,正好纪淮个子高可以将太阳遮住些,所以我才不自觉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好,你对西北比较熟络,我听你的。”
纪淮不曾想我竟然会答应的这般快,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怼他好几句。
因为我觉得这毕竟是关乎楚誉安危的大事,所以我也不敢胡乱行动,纪淮武功高,对西北也了解,听他的应该是没错的。
南双在我来之前,也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想好了对策在执行,我答应了她。
我们三人一直这样走着,又是同之前一样,从白走到晚上,从炎热走到寒冷。
晚些时候,我们走到了一处空城,纪淮在一个巷子里逗留了很久,他眼睛看的,是前方的一片废墟,细看不难看出街边的房屋墙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不远处,还有一副已经倒下的旗子。
此时纪淮将缰绳交给了我,然后他缓步上前,能看得出他每一步都走的沉重。
他走到那旗子面前,然后附身蹲下,就在那里默默的看了好久,我只觉得这羌勒的晚间确实同南双的一样凉,而且这个地方,好像更凉。
我看见纪淮缓缓扶起了那面旗子,然后将它狠狠的插进了废墟中,旗面随着冷风飘逸着,此时我看清了上面的字。
蒙。
他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他曾经无比想逃离的地方,可是现在一想,他可能一辈子都逃离不了了。
他放眼看到的每一处,脑海中都能想起他当日归来时布满的尸首,每一具都同这风一样的冷。
他的身影在这暮色之中显得格外的高大,他拿着长剑矗立着,就像胜仗归来的战士一般,眼睛中充满了鲜血。
这一刻,我觉得纪淮的身体是冷的,心是热的。
他的心在这一刻,又翻滚了起来。
我们寻了一间无饶空屋子,生了一些火取暖,一起坐在火堆旁吃着馒头。
我身处这里好像能想象的到,纪淮跟我的蒙氏的样貌,清早街边的叫卖声,奶糕的香味,还有一些文人读诗的声音,我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象的到。
但是睁开眼,只剩下满目的火光。
没有饶心是冷的。
人们往往只是喜欢掩藏自己的内心,因为他们怕真实的东西出来,就会变质。
我们一开始都习惯把自己保护在一个躯壳里,可是终有一,这幅躯壳会被打破,你必须走出去,寻找另一个躯壳。
在这途中,多的是风雨,多的是泥泞。
可是战胜这些之后,你的躯壳便会变得更加强大,甚至无坚不摧,那时你就会觉得,我可以抵挡一牵
但其实你不知道,我们的心,就是躯壳。
终有一你会发现,不是我们躲在躯壳里,而是躯壳躲在我们身体里。
它会让你发光发热。
它会让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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