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过场话,楚誉从小便说多了。
“誉王送给我的第二份礼物,我非常满意,也多亏了誉王,才解决了西北数月的干旱,现在誉王在我们西北百姓的眼中,可都是天师一般的人物。”
夏王笑时,侧位的夏兖各槡也陪着笑脸。
楚誉听言低眉轻笑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突地,他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但是转瞬即逝,他亦没有在意。
“誉王自从来了西北之后,西北疫情稳定,天降甘霖,看来,誉王可是西北的福星啊。”
侧位上的夏兖各槡说罢便对着楚誉举了酒杯,楚誉见状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了。
“誉王这般的人物,若是能为夏氏所用,那夏氏定能万年繁盛啊!”
夏王此言一出,楚誉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夏王这般的人,什么时候也会说这般虚假的话了。
“若是夏王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
楚誉说后,夏王的笑更明显了,而魏询听言,却疑惑的看了楚誉一眼,楚誉此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用膳。
“好一个万死不辞。”
夏王说时轻拍了桌子。
楚誉悄悄移了眼神,他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夏王到底还有什么招数。
“据我所知,誉王,还有第三份礼物吧。”
楚誉心中触动,但是用膳的动作并没有停,眼神都没有变过,表现出无比的平静。
魏询抬了头,正眼看着高位上的夏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手肘撑着桌子,没什么好表情。
“夏王你有话就直说吧,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魏询知道夏王这次突然请他们用晚膳,定是有什么算盘的,果不其然,说话绕来绕去,倒让自己听的不快。
“据我所知,誉王的身上带着后梁军令?若誉王将军令交给我,我便相信誉王是真心投奔夏氏,也自然不会亏待二位的。”
听到军令二字的楚誉,眼神变了。
他顿了会儿才抬了头,用伪装好的一副表情,语气说道。
“军令?后梁军令一直在皇上手中,我怎会有。”
楚誉现下,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与西北通风报信,就连军令的事,都能被夏兖满吉知晓。
就算夏兖满吉知道了一切,自己也绝不能将军令交出,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
毕竟,军令可是自己的最终武器,也是后梁军队唯一听从的信号,是后梁的最大利益。
绝不能给。
“誉王不必装作不知,这军令…你是交还是不交?”
夏兖满吉突变的脸色,就像晴天中突显一阵惊雷,让人心头一怔,难免惶恐。
此时魏询突地拍桌站起,双眉紧凑。
“都跟你说了没有,你要想要,自己去向后梁皇帝老儿要去,跟我们在这扯什么劲。”
魏询情绪激动,主要是他明白当下的局势,军令,绝不能落入他手。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交出来,不然…今日可能就是你们丧生之夜。”
“你!”
魏询刚想上前,却被楚誉一把拉住。
“夏王,军令可是后梁重物,皇帝怎会轻易交给我们?”
楚誉说时大脑还在飞速运转,想着怎样才能度过此关。
“誉王依旧不认?那可就别怪我了!来人!”
夏王语音刚落,随后就有一大批士兵涌进,魏询来不及思考便立刻拔刀与之搏斗起来。
楚誉刚站起,想拔出腰间之剑时,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他尽力克服着将剑拔出,但是挥舞的那一刻,他感觉心如刀绞一般使不上力,只要稍稍一动,便会痛彻心扉,难以忍受。
剑落,楚誉跪地。
他双眼通红,脖颈间青筋突起,他的全身都在颤抖着,那种像被千万银针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差一点就晕厥了过去。
他用他最大的忍耐力保持着清醒。
魏询见状,跃起用力一挥剑,击退了身前的几个兵卒,然后他便快速去到楚誉身边,用手搀扶。
“怎么了?”
魏询担忧的询问,没有回音。
毕竟楚誉现下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他只能咬牙忍着,紧闭着双眸。
“誉王,你可知,噬月蛊会在每月中发作,发作时心绞难忍,若是不能及时服用解药,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全身溃烂而亡。”
夏兖满吉笑着说后,便招了招手,此时夏亦瑶从殿后走入,手中还拿着一个透明的瓶子,只见当中装的药丸,同夏亦瑶之前服用的一样。
魏询和楚誉同时抬头。
只见来的女子,身着黑衣,腰间的金腰牌闪闪发光,面无表情。
“夏清?”
魏询口中叫出口的名字,亦是楚誉心中所想的名字。
夏清。
楚誉在这一刻,好像看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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