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从东洲去往锦州,定是坐船最快。以向钱现在这般身家,自然是不想何诗媛与人一起挤的。索性包了船。
船上日子很是无聊的,俩老头整日下棋。何诗媛更是能发呆一整天。新鲜劲一过,他非常后悔没买几本小说志异来看。现在他也就只能在船头陪着何诗媛用石子打鱼了。偏生他还打的准,倒是看的船家一愣一愣的。鱼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无聊的他就烦着何诗媛。何诗媛被他烦不过了,就想着让他做点什么。船上不适合练武,下棋他也会了,但心猿意马难降,终是个坐不住的。手边的,也只剩了那行囊中的笛子。往日在家,因为向钱有东西鼓捣,都是她吹给向钱听的。他还挤眉弄眼的说什么“美人吹箫,甚爽甚爽什么的”虽然听不懂,但她也知道那绝非什么好话。现在他闲来无事正好教他,省的他终日烦扰自己。谱了曲子,却是一首“江月”。此曲委婉动听,意境深远,又应情应景。难度不大正适合新手。
向钱学东西是很快的,这可能是他穿越时自带的金手指。一首“江月”学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练习问题。有了新玩意鼓捣向钱自然是不烦着何诗媛了。但是不时响起的呜呜的笛声却让临近的画舫不干了。老实来说,向钱吹的不算太难听,但断断续续的连贯不起来。这边向钱吹着,那边却走出一白袍公子。面冠如玉,唇若丹涂,带着玩世不恭。见了向钱在船头练习。本待欲喊,突然心声一计。得意自极。随后命人取来笛子,向钱吹一句,他就吹一句。还比他吹的更好更连贯。好像故意捣蛋一般。向钱不吹了,他就得意的吹着欢快的曲子。那气人劲就甭提了。他既然给自己捣乱,以向钱性子,亏定然是不能白吃的不。曲子他不熟,但那次被东方念的“天龙吟”打败之后他可是专门研究过音攻之法的。总得来说音攻之法分为两种,一种比较简单实用便是灌注内力炸出去。另一种就高级的很了,持续以内力振动一种特殊的音调频率。第二种何诗媛不会,所以他也不会。但第一种就简单的多了,知道原理就很好使出来的。
内力灌注,在那人吹的尽兴的时候猛的炸出去。笛声嘎然而止。向钱哈哈大笑,伴随着一声“好胆”破空声袭来,现在的向钱以然非比寻常,定眼看去一道银光直射他手中长笛。居然是一块碎银子。银子虽然来的快,但并未逃过向钱耳目,既然看见了,也就接下了。向钱身负好深内力,御气功夫更是无双。那种看清了却接不住的情况是不会发生再他身上的。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用银子砸我,我便用银子砸回去。再掏了几块碎银,用了棋叟教的快慢连打之法。便打了回去。对面那人可能未想到向钱大来的银子有这般变化,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手中玉笛便被打碎。心爱的笛子碎了,他岂能就此罢休。何况向钱说的气人,区区几锭银子就能陪了自己的玉笛子嘛。抽身便踏水而来。向钱见了也是不惧,好像踏水谁不会一样。一步跨出便向那人射了出去。水上战斗与地上不同,讲究一个不能停,功夫练到他们这般并非真正能飞了,只是借着内力运转,抵消了部分引力,再以力量爆发,才有这般效果。谁的身形缓了,气运转断了,便要落入水中了,再想踏水起来,破绽就大了。
他们这般交手自然是惊动了各自船里的人。那白衣公子出来的人倒是不少,但能踏水助他的却只有一个黑衣老者,还被棋叟两下逼退,站在船上惊疑不定。
再说那边,两人踏水而行,刚一交手就知道就知道遇到硬碴了。推拳换掌一番,谁也没奈何的了谁。因在水上,身不能停,一番交错,就在水上画起了圆。棋叟见了直骂向钱,此时不用暗器打他,更待何时?他哪知道,不是向钱不想用,是他不舍得用啊。船上的石子早让他打鱼打没了,刚刚气不过用银子打了。现在再让他用银子打人那他哪舍得啊。他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两人在水面画圆,互相寻找机会。终是向钱技高,以笛做剑,一连刺了三十几剑。把那人逼到气绝,落入水中。那人落水,向钱哈哈大笑一声几个起落便回了船上。站在船头,心中兴起,便又吹了那“江月”。也许是念头通达了。这次竟出奇的顺畅。
自家主子落水了,那画舫也就当即停了下来,白衣公子从水中窜出,一下便落在了船上。那黑衣老者较忙上前问候,说明情况。白衣公子也为理他。只是看着站在船头吹笛而去的向钱。
“这次倒吹的好了”
笛声婉转,有了那么几分意境。
“去查查,那船上何人”
坐了几日船,向钱他们便在湖州下了船。往后一段就要走路路了。从湖州雇了马车一路向西便到了锦州。只是道路长远还有几日要走。
临近锦州,绿竹村以近,他们也不着急赶路了,走走停停,多有惬意。向钱也见识了一番古代美景风貌。这日,在湖州一酒楼用餐时,卜道人却被食客们的议论所吸引。
此镇名曰景阳,景山之南谓之景阳。老虎嘛,景山上应该有的,至于三碗不过岗,和打虎的武松。向钱特意问过伙计,没有的。闲话不提,却说那食客议论之事。原来昨日有人告状,说是那景阳首富之子打死了人。原来那首富之子当街调戏一个姑娘,偏生让那暗恋她的铁匠家小子看见了,那小子仗着自己常年打铁力壮。想来个英雄救美。不料那首富之子景阳观的青松道人学过武。几下便把那小子打趴下了,若是如此也就是赔些医药费的事。但几日后那小子缺突然不治身亡。寻了大夫,大夫说是吃了暗劲,心脉本就不稳,再加上怒急攻心,心脉破了,没得就了。人就这么死了,铁匠夫妇哪能就这么算了,直接把那首富之子告到了府衙。仵作验了尸体说是怒急攻心而死。传了医者,医者也改了口,说自己并未体积暗劲攻心之言。更是传了那姑娘,姑娘却只是说那日他们推搡几下,把那小子推倒了。所有证据都说那小子是自己气死自己的,案子也就这么定了。只是镇里人都不是傻子,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硬生生把自己气死了?说出去谁人能信。事到此处,却还未完。儿子惨死,怨不得报,魂不得安。那母亲每每想起便彻夜痛哭,没几日,也油尽灯枯郁郁而终。只留了那铁匠一人,了无牵挂。却是起了狠心,怀揣利刃便欲寻仇。但到底是普通人,刚出手,便被打倒在地。送去了府衙大狱。一家三口两死一抓。人间惨事,惨烈至极。
食客们议论纷纷,卜道人更是听的双目赤红。本来吃了饭他们就要继续走的,但卜道人听后却要再留一晚。
“小子,把你那刀磨利,今晚,随我去杀人。”
杀意刺骨,令向钱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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