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沫拎着衣服坐在洗衣机旁,愣了半晌,才机械地把它扔进去,按了按纽,听着滚筒里的水声“哗哗”地不停翻转,心乱如麻。
第二天,东海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羽沫也醒了,背对着东海,听他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下了床。忽然想起来,结婚后很长时间,东海每天早上都会给自己一个早安吻,最近人家是彻底忘了。
“怎么最近都起这么早?早上店里也会有客人?还是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人?”
“早上哪会有客人?所以也就上午有点空,和小文对对帐。”
“没有其他事情?”
“没有。”
“以前不是说想给店里装修吗?我还以为你最近因为这件事在忙。”
“哪里还有余钱?装修的事先放放再说。”
“最近店里女客人多吗?”
“和往常一样吧。有男有女都差不多。这一大清早的,你问东问西的,怎么对店里的事情忽然感兴趣了?”
“你不希望我感兴趣?”
“希望。你治眼睛前我就带你去过店里,希望你认识认识师傅们,最好学学怎么管理这个店,可你态度很勉强,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店你不一直管得好好的?还有小文帮忙盯着,为什么那段时间你忽然希望我学着管理?”
“必竟是咱自己家开的店,自己人管着更安心。”
“我一直以为你怕我累着,不愿意我去操心家外面的事。在那次之前你从来没让我去过店里。”
“有些事有时也会让我改变想法。”
“什么事?”
“我不在家里吃早饭了。你和妈说一声。今天也可能还晚,店里最近人手不够。”
“好。”
东海出了门。
羽沫却很少见地一直躺到了中午,起来后依旧觉得浑身懒懒的,没有什么力气。
慢腾腾地冲了个热水澡,散着头发,她趴在卧室的梳妆台前,瞪着镜中的自己一直呆呆的发愣,惹得她妈好奇地看了她好几次:“你怎么了?坐那都发呆半个小时了,不认识自己了?”
羽沫随手拿起一根灰色的宽条皮筋,慢慢地扎紧头发:“看着是不大眼熟呢。好好的一个人,到底哪里不太对劲了?怎么忽然就觉得有点陌生了呢?心烦。”
她妈听着好笑:“神经病。说的都是什么怪话,莫名其妙。我倒觉得你比小时候好看了,眉儿眼都长开了,侧脸像你爸年轻的时候,清秀着呢。别再瞧了,够漂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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