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许静母女又留下来聊了会儿天。
羽沫从旁打量,三十岁刚出头的许静,身材苗条,留着利落的短发,翘鼻薄唇,一副金边眼镜遮住了她的几分俏皮,让她有了几分书卷气。她坐姿端正,举止落落大方,一身知性女性的温柔,让人不觉间就亲近。
“看什么呢?去帮着切点水果去。”羽沫妈推了下羽沫。
“看静姐的手,真好看。”羽沫起身
“天天判卷子,哪好看了?羽沫别忙了,天太晚了,我们走了。你刚出院,伯母也累了好多天,你们都早点休息。”
说着告辞离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东海翻身起床,羽沫从后面抱住他:“干什么去?你怎么起这么早?”
东海套上外衣:“不早了,一会儿岸岸该去幼儿园了,我去做点早点,你早上想吃什么?”
羽沫捧了东海的脸,闭着眼说:“再亲亲我。”
东海低头亲亲她。
“你再睡会儿,今天我去吧。”羽沫麻利地起身。
东海愣了愣,扣衣服扣子的手僵在那里,“你会做什么?”
羽沫推他躺下:“你再睡会儿,我很快就买回来。”说着,披了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吃什么?”
“看着买吧。街口左转就有家早点铺,云吞,豆浆,小包子,茶鸡蛋……种类很多。你不要过街对面去找,出门小心。”东海想想,还想嘱咐,又不知为何停下来。
“不用过街,是吧?你睡吧,我能找到。”
羽沫站在客厅门口,扶着椅子换了鞋,心情愉悦,又把桌子和椅子推到墙边,重新摆放一遍,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才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结婚以后,东海知道她对清晨上街有心结,又担心她独自过街危险,大多自己去买早点或者清闲时亲自下厨煮给大家吃。
羽沫轻哼着歌,神清气爽地穿过小街,买了些东海爱吃的云吞,又买了些精细小点心,顺便还捎了份晨报。
进了屋,抬头看表,才刚刚六点,围了围裙,到厨房去煎鸡蛋。
一会儿,岸岸跑进跑出喊外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忽然听见厅里一阵乒乒乓乓响动,只听东海沉声问:“岸岸,是你动了椅子?”
羽沫忙跑出来,东海正扶着椅子坐下,腿上一片乌青。岸岸吓得躲进羽沫妈怀里,羽沫妈假作生气,一手轻戳他的小额头,岸岸瘪瘪嘴,像是要哭。
羽沫一脸尴尬:“是我,是我忘了。我刚看到桌子椅子放得不当不正的,就随手推了几下,碰着了?”
东海推开她的手,径自走到厨房去给大家盛云吞。
羽沫忙把桌子推回来,又把椅子摆回原样。
羽沫妈一边替岸岸收拾小书包,一边低着头轻声说:“你忘了你当初摔哭过多少回了?家里的家具怎么能随便乱动,这点连我们岸岸都懂。自打你嫁过来,人家东海可没叫你在这屋里蹭破过一点皮儿。”
羽沫冲她妈做了个鬼脸,轻笑:“你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说完,转身跟进厨房,拿了东海的手轻轻拍自己的脸:“真是该打。我下次注意。”
东海也不作声,取了勺子筷子,端了两碗云吞给老人和孩子放到厅里桌上。
羽沫心里嘀咕:“小样儿,脾气见长啊。”
侧脸又瞄了一眼东海的脸,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这两天兴奋过了头,怎么东海好像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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