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问?这好像也是有点过分了,毕竟是婚姻大事啊!”羽沫妈难得也抱怨了句。
“婚姻大事?”羽沫冷笑,“在他眼里,婚姻不过是必经之事,未必算得上什么大事吧,我看升职在他心里才是最大的事。”
“男孩子年轻时是应该把事业放第一位,这是人家优点,等你结婚就明白了,柴米油盐都需要钱的。你就多做点,多去沟通,别总抱怨。不过,他家婚礼邀请的人都定下来了吗?你温姨托熟人预定的酒店,需要个大概人数。温姨问了好几遍了。”
“他又出差了,等他回来让他自己去和温姨说吧。我哪里知道?”羽沫站起来收拾碗筷。
“去去,给大国打个电话,问问清楚,也好好聊聊天,我看你们俩最近电话打的太少了,我来收拾。”
“他忙着呢,我打过去,他会烦的。其实我也烦。妈,还是你去问吧。”羽沫道。
“你哪那么多小心思?大国男人心思粗,人还是不错的,现在工作上有机会当然拼一拼了。你打过去电话,他嘴上不说心里也高兴。你听我的,快去吧。”
羽沫再皱眉,没动。她妈把她推进里屋,找到手机塞到她手里。
羽沫无奈,歪靠在床头休息了一会。手机打过去没人接。她尽力回忆他住的酒店,查到客房号又打过去,响了很久才有人拿起来,对面房间内一片静寂。
佟大国的声音有些微喘,羽沫耳尖,便问:“怎么了,刚刚去跑步了?你这两天不是忙着谈单子吗?”
他答:“哪有空跑步,这边天气有点凉,可能冻着了。说吧,有什么事?”语气急促,倒似乎有一丝侷促不安。
隐约中听到一个女人细微的笑声。
羽沫愣了下,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问:“你刚才在做什么,你现在身边有人么?”
佟大国似乎轻轻的嘘了一声,女人脾气很冲,“唰”地撩被下床声,穿着拖鞋的脚步声,还有压低了声音的抱怨:“瞎子就是耳尖。我先去洗澡了,你可快点呀。”
羽沫瞬间气血上涌,哑声问:“佟大国,你怎么能,这,这要怎么说?”终是问不出口,也已气得胸口起伏,“你恶心。你,你要怎么解释!”
佟大国也不耐烦了:“你丫有病啊?好好的解释什么?”
羽沫也抬高了声音:“你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哪来的什么女人?你看见了?开着电视呢!我整天忙得快累死了,你别添乱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啊。”电话那头有其他人走动的声响,佟大国似乎被掐了一下,疼得直吸气,他顿了顿,急着问,“你到底有没有事?”
羽沫举着电话愣了一会,忽然间就心灰意冷:“现在没什么事了。”抬手就挂断了电话。
她枯坐了很久。屋子里静极了。她心里反而逐渐清明。
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刺耳,羽沫听任它一直响到停。
过了一会儿又尖锐地响起,她按掉。
再响,羽沫抬手就狠狠地扔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俩人吵架了?”羽沫妈走进来,弯腰拾起已碎屏的手机,小心翼翼地看着羽沫苍白的脸色。
“我和佟大国完了。我听到他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暧昧得不得了。”
“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她妈声音轻颤,“你们都订婚了,大国应该不会……”
“那个女人从他床上掀被子下来的,还催他快去洗澡,说瞎子就是耳尖。”羽沫沉声说,奇怪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丝心痛,只剩下疲倦,只剩下厌恶。
羽沫妈听着她冷冷的语气,却已急得语带哽咽,“你先不要这么武断地下结论……”
“你是想把我逼疯吗?”羽沫尖叫出声,她实在受不了他妈那种隐忍受伤的语气,“我不爱他!一点也不爱!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她觉得自己真要歇斯底里了,“妈,我害怕结这个婚!一直都在害怕!”她的眼泪冲出眼底,“我害怕,你到底懂不懂啊?”
她妈抱住她:“羽沫,人对没经历过的事都会感到有点害怕,但结婚没有那么……”
“我不会和他结婚了。即使没有这件事。我想,我最后也不能结这个婚的。”羽沫哽咽,却语气坚定。
她妈握着她冰凉发抖的手,此刻不知说什么才好,自己却早忍不住哭出声。
羽沫极力克制,“我求求你,先不要哭了,这其实算不的什么。这有什么不好么?求你不要跟着我,我真没有怎么样。我只想自己出去走走。一个人呆一会儿。”羽沫勉强伸手拍了拍母亲,发现她虚弱无力,心里万分难过,“你不要这样,求你了。”
心里模糊地想,或许现在受到最大打击的人是她这可怜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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