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快快请起。”酒王爷连忙起身亲自将他扶起,又将身上的懒散不羁一收,骨子里的书卷意便冒了出来,配上他白皙的皮肤,还真像画本子里的读书人。
钟撰玉在一旁看的新奇,酒王爷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引荐道:“许太医,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家里需要有人医治的钟姑娘。”
许温良的腰板才刚挺直,听了这话又朝着钟撰玉弯了下去,将已经准备好微笑的钟撰玉吓得连忙将他扶住:“我一个小老百姓,许太医可不能拜我。”
许温良也不勉强,顺着钟撰玉托起的力站直,扯出一丝笑意道:“我也早就不是太医了,你可不能再喊我许太医。”
于是钟撰玉从善如流的改口喊了一声“许大夫”,让许温良终于轻松地笑起来:“还是许大夫听起来顺耳,这些年过的简单,听到你们喊我许太医还挺不自在。”
钟撰玉与酒王爷对视一眼:“这回请您回临安做人证,实在麻烦了。”
许温良挥挥手,满是褶子的脸上有着他们读不懂的情绪:“其实这些年的事情我都快忘了,但我还记得夫人离家前说,回来就给我将亵衣的最后一条腿给缝好”
“可惜那条亵衣到现在都还少了一条腿。”
“终究是意难平。”
“没事许大夫,多亏了您给的线索我们才找到了证据,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替您夫人平反了。”钟撰玉给他搬了一张凳子,让他坐着,又看向酒王爷:“有计划吗?什么时候将着折子呈给皇上?”
“我想的想法是越快越好,现在宁王知道我们的事,拖久了恐怕生变。”
钟撰玉赞同的点头,但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宁王做的事确实令人发指,但到底没有真正伤害到她跟她身边的人,比起收拾宁王,贺裕的重伤才是她最为挂心的。
若是宁王狗急跳墙真要杀了许温良灭口,那贺裕的重伤怎么办?
于是她看了酒王爷一眼,斟酌道:“那不如今日先让许大夫去看看贺裕。”
许温良待在王府里还算安全,但要带出府的话就不一定了,钟撰玉知道这里面的风险,但她不得不做出取舍。
好在酒王爷能跟钟撰玉玩到一起,内里也是个通透之人,他一听就知道钟撰玉的心思,于是思索一番便答应了。
“不过我们得先做点准备。”
宁王的探子守在王府前面,见钟撰玉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面色如常,脚步稳健,看不出端倪,于是俱都按捺下来,继续守着王府。
果然不多时,王府的大门再次打开,十几个下人整齐地排着队出来,每人手中捧着一个很大的盒子,看方向是往钟宅方向去。
探子们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但宁王的目的是要销毁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万一盒子里面是证据呢?
于是探子简单商议一番后,由一个人回去报信,另一人跟上前去盯着。
留下的人则绕到了后门,与后门的探子交流了一下情况。
然后他们就看见两个穿着旧衣的男子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来,往与钟宅的反方向跑了。
声东击西!
留下的探子们心里一喜,又派了一个人回去报信,其余的则都跟上了这两个人,想着到了偏僻处将二人拿下。
而无人盯梢的后门,在归于平静后不久,又打开了一条缝,走出了一个老伯与两个年轻男子。
三人戴着蓑笠,看不清容貌,只低调地绕了好几条街走,才停在了钟宅的小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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