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卡夫你怎么就不打了呢,刚刚不是还挺狂吗?”钟撰玉一脸遗憾,语气却是笑吟吟的。
看着钟撰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古卡夫就又觉得下巴疼的厉害。现在贝川公主不在她的身边,自己也不用跟她客气,便什么也没说带着北夷军撤兵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钟撰玉就这么扬着嚣张的笑容,挺直了背瞧着,直到看着最后一个北夷兵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松了表情,道:“还好我知道这个古卡夫内里的性子怂的很,不然棘手了。”
她虽是表现得想要交战的样子,但她也不是傻的,贺裕考虑到的情况她自然也想到了,是以这仗能不打起来就不打起来。她也是正好了解古卡夫的性子,才敢剑出偏锋激他一激,果然,他不敢打。
“郡主心思灵敏,可算是解了我们的难处。”贺裕笑着又对钟撰玉一拱手,马屁拍的无比自然。
钟撰玉自是知道若是没有自己,贺裕也定会想出别的法子全身而退,但还是很客气的收下了他的恭维——好听话谁不爱听啊!
然后另一个说好话的拓跋林也骑着马儿颠颠地就过来了,但经过刚才钟撰玉扭头的事,自觉要内敛的拓跋林憋了半天只憋了一句:“郡主真厉害!”
“……谢谢。”
或许是看钟撰玉的表情有些冷淡,秦义中主动介绍道:“撰玉,拓跋将军准备跟我们回去,投靠我们大渝。”
钟撰玉的眨巴眨巴眼睛,给秦义中使眼色:厉害啊!帮北夷打西戎,还能拐一队西戎军回来,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秦义中也眨眨眼:碰巧罢了。
两人眼神交流完毕,钟撰玉对拓跋林的态度肉眼可见的热情起来:“原来是拓跋将军啊,欢迎加入我们大渝!”
贺裕在一旁捅了捅秦义中:“你瞧瞧郡主的说话水平,‘欢迎加入我们的大渝’,再看看你,‘投靠我们大渝’,怪不得我们一行那么不顺,都怪你不会说话!”
秦义中:我觉得我有点冤。
现在北夷人都走光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拓跋林与钟家军众人简单寒暄后,就又回了自己的军队中,召集谈话,毕竟去大渝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他不能替他的士兵们做决定。
“我们拓跋一家两代人对王上一直是忠心耿耿,几十年间数次征战,不敢邀功,但也能说兢兢业业的做事,但王上却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我儿,实在令人寒心!”
说到这里,拓跋林看向拓跋岩,两人都眼眶发红,眼底尽是痛苦挣扎。毕竟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西戎人,他们从小就在西戎长大,亲朋好友都在西戎;接受的是西戎的教育,吃的是西戎的粮食,如今要背叛自己一直尽忠的国家,实在太令人难受。
底下的士兵如果炸了锅一般乱成一团,众人窃窃私语,却还牢记军中严律,不敢乱动。
半晌,拓跋林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是我拓跋一家的决定,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去还是留,我不干涉。若选择继续跟着我的,未来我必以手足带之,若选择留下的,我亦会留下所有军资,方便你们回西戎复命。”
说罢,便闭起了眼,等待他们商议出一个结果。
士兵们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只有五分之一的人愿意继续跟着他,另外五分之四的人选择留下。
拓跋林并不意外他们选择留下,毕竟他们的家人都还在西戎,但愿意跟着他走的人数倒让他着实吃了一惊,竟有7000余人!
细细看去,除了家中无牵无挂的,就都是平日里与自己志趣相投,对王上的残暴有所不满的士兵。虽说底下人心中想法各异,但拓跋林心中仍旧感动,带着拓跋岩当场就跪在了他们面前,磕了一个响头:“我拓跋家,定不辜负兄弟们的信任!”
这七千人也齐齐跪下,对着拓跋父子俩磕头道:“末将定随将军左右!”
这是该有多深的感情,多重的信任,才敢什么都不顾就随着自己的将军换一个国家?
这一幕着实触碰到了钟撰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使她感动不已。
直到与他们踏上了回北望城的路,她才从刚才感动的情绪中脱离,问道:“我们推断你们已被困在北夷,爹爹才遣我带了兵来增援,但你们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秦义中指了指贺裕道:“这你可要问贺裕,主意都是他出的。”
“哪里哪里,秦将军也帮了很大的忙的。”贺裕一边谦虚一边说起来:“我们十多天没收到你们的信后,料定信已被拦截。草原王将我们困在草原腹地,那定不止单单只拦截信,怕是有专人盯梢,于是我们就将计就计……”
“妙啊!”听完贺裕讲述事情的原委后,钟撰玉真心赞叹道:“故意放出假消息,让草原王自以为能渔翁得利,实际却联系了身为俘虏的拓跋岩,与他做了交易。草原王定是想不到自己中了这连环套!”
贺裕又谦虚一笑:“我们当时也没办法,四周都是北夷的人,唯一能直接联系到的外部势力只有拓跋岩了。这还是秦将军与那昆于成虚与委蛇了好一番才有机会见到的。”
“你们是真的好厉害!”钟撰玉毫不客气地夸赞道。
被一个小辈这么直白的夸奖,秦义中老脸一红,转移了话题:“那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永年怎么受伤了,你又怎么只带了几千人就来救我们?”
钟撰玉眉头一耷拉,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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