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只笑,并不说什么。
五格格有些担忧地看着廿廿的眼睛,“小婶子心下必定骂我忘恩负义了去吧?就算旁人不知道我这郡主是怎么封的,可是侄女心下却是明白的!”
廿廿含笑摇头,“格格不必想太多。格格本是质亲王嫡女,封郡主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便是有人帮忙,也都是你十五叔顾念骨肉亲情格格记着你十五叔就是。”
五格格眼中有些卷起泪花儿来,“小婶子小婶子和九嫂子都是我额娘家的内亲,对于侄女儿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廿廿点头,伸手按住五格格的手去,“好了,格格。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今儿说这番话的意思我也明白。那咱们就不说这些了,只说你的婚事,好么?”
廿廿从来都知道,想从五格格嘴里知道雅馨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五格格毕竟跟雅馨从小一起长大,雅馨又同是钮祜禄家内亲,他们十六房和六福晋所出的八房,又原本就更是同气连枝些儿,故此五格格为难是正常的。
况且,雅馨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从五格格方才的话里,廿廿便也能听出来,雅馨也是敏感防范的人,一整天看住了五格格去,必定也是有用意的。
说罢了五格格婚事的筹备,廿廿又问到质亲王府里用度可有不周。
因六阿哥永瑢是出继的,他的王府里便不仅要养着自己的妻妾儿女,还要养着前头慎靖郡王允禧留下的老福晋们,府中开销一向庞大,永瑢刚出继之时便时常捉襟见肘。
如今六阿哥不在了,承继爵位的绵庆虚龄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孩儿。
这个年岁的小孩儿就算承继了爵位,怕也只能食半俸,那就更不够支出了。
更何况,五格格即将出嫁。按着旗人家里都厚嫁女儿的传统,这置备妆奁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担子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儿扛,的确是有些沉重了。
五格格便也难过了,“虽说还有皇玛法和内务府大臣们,可是终究我们府里的事还得叫绵庆扛着。可是他才这么小,我这当姐姐的都于心不忍。”
廿廿缓缓道,“我呢,倒有一个想法儿,不知你和六嫂子是怎么看绵庆阿哥本就与我们家小二阿哥年纪最为相近,我便忖着,不如叫绵庆阿哥挪过来,跟我们小二阿哥一处念书。”
“小二阿哥原本只与绵偲阿哥两个一处念书,一来冷清,二来两人年岁相差还有些大了。绵偲阿哥都成婚了,小二阿哥还是个小孩儿,两人倒越发有些说不到一块儿去了”
廿廿这一番话看似在顾左右而言他,可是五格格还是眼睛一亮。
她并非不明白,通过这样的方式,实则是将她家与十五阿哥家拉得更近。那么无论是她自己的婚事,还是绵庆将来有什么困难,十五阿哥都不会坐视不管。
她阿玛虽说是皇子,却已经出继,已然是别人的儿子。这一辈还可,以后宗支必定会渐渐远了。若能此时与十五叔一家更靠近些,对她家今日和将来都必定更有裨益去。
五格格便用力点头,“自是好的,还求小婶子从中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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