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中元节,因圣驾不在京中,故此没在圆明园福海放灯。留在宫里的主位、福晋、格格等位,便都到西苑的海子里去放灯。
中元节不同其他节令,便是穿孝的质亲王家的家眷也都可来参与。
廿廿终于见到了五格格。
廿廿帮着五格格将灯船放下水去,丝毫没有皇子侧福晋的架子。
五格格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人之间如今已是差着辈分,便赶忙道,“小婶子便别忙了,这叫侄女如何好意思。”
廿廿淡淡一笑,“我并非特地为你做什么,不过是这些年在宫里,时常陪着德雅在中元节时,这么放河灯,故此手熟罢了。”
“质亲王新近薨逝,可是五格格你毕竟才头一遭经历这些事,心中便是悲痛万分,手却是生的。我既能帮衬得上你,自也愿替你十五叔,为质亲王尽这一份心去。”
五格格定定看廿廿一眼,便再说不出话来,只是跟在廿廿身边,学着廿廿的样子整理灯船,继而当灯船流走之时,默默祝祷。
这样的夜晚,更多寄托的只是哀思。廿廿只是默默陪伴、帮衬,待得放完了灯,这便先走一步。
倒是五格格追上来,在夜色笼罩下给廿廿行礼告别。
“小婶子请代侄女给十五叔问安。侄女此时热孝在身,不便去热河和所儿里给十五叔请安,故此还请小婶子代劳。”
廿廿含笑点头,“我与五格格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便只论这一层情谊,便不用五格格嘱咐,我也自然在你十五叔跟前替你都周全了去的。”
这样的中元之夜,原本天上人间交相辉映。
天上月圆,人间灯影闪烁,却也偏就是因为如此,反倒叫没有灯光的地方显得格外幽暗了起来。
廿廿扶着星桂的手往回走,冷不丁前面花丛里闪出一个人影来,倒将她们给惊了一跳。
前导的四全更是恼了,扬手就要打去,“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若是惊吓了我们小侧福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去!”
原本以为这么弓着腰鬼鬼祟祟走路的,必定是西苑里的小太监。
待得那人被四全拎着走到灯光下来,微微扬起脸来,廿廿才惊呼一声,“四全,快撒手!”
四全惊了一下,只是也不认得那人,只能按着廿廿的吩咐行礼请罪。
廿廿走上前去,惊讶地笑,“大哥,真的是你?”
来人满身的书卷气,却生得高大。故此之前在花丛之处藏身,才不得不躬着腰去。
竟是当朝权臣和珅的侄儿、和琳之子丰绅宜绵。
廿廿跟丰绅宜绵倒有几年没见过了。
按着宫里的规矩,男孩十岁以上便不宜出入内廷况且丰绅宜绵只是外臣之子,从小能跟着进宫来,一来是父亲的军功,二来就是为了陪着十额驸罢了。
待得十额驸与公主成婚之后,便也不带丰绅宜绵再进内廷来了。
丰绅宜绵尴尬地挠挠脑门儿,“也是听他们说你来了,我也想着咱们好几年没见了,这才寻过来,看能不能远远瞧你一眼。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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