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阿哥耸耸肩,“有何不可?”
“可是她还是个孩子!”点额浑身颤抖起来,“她,她只比绵宁大六岁!她,她还自幼就是十公主的侍读,若阿哥爷要了她去,这叫外人还不得说阿哥爷是从小就看上她了!”
十五阿哥无声凝视着点额的眼。
半晌才缓缓道,“福晋,你是我的福晋,我现在已将我的心意告诉你了。我便也是将那个小丫头托付给你我不在京的日子,福晋万万替我将这个人看好。”
“若是她因此事而出半点的差错,掉了一根寒毛去福晋,那你可就辜负我这一番托付了。”
点额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伸手向后,手指头抠进炕罩的雕花格子里去,紧紧扣住,这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形去。
她只能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地吸气。
仿佛,被干涸在了岸上的鱼。
“阿哥爷当真想好了,非要彻查?”
十五阿哥笃定地点头,“是要查清楚!”
十五阿哥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次日一早便出京,回热河去了。
一句话,五个字,倒叫点额回味了好多天。
不怕阿哥爷长篇大论,最怕阿哥爷这么惜字如金,便叫那当中的每一个字都有了味道了,总得叫人不能不小心咀嚼。
十五阿哥就这么走了,侯佳氏那边刚生完孩子,心下就更没了数儿。
十五阿哥前脚走,侯佳氏就按捺不住,后脚就叫星锁给点额回话,说她要来给点额请安。
刚生完孩子的第二天,点额又如何能叫侯佳氏下地。
还是点额自己咳嗽气喘地下地,去了侯佳氏的东厢房。
侯佳氏一见点额来,就掉了眼泪,“我才生下孩子来阿哥爷就走了。是不是阿哥爷见生下的是个闺女,心下不痛快了?”
所有的期盼都在孩子落地儿,看清了性别的那一刻,全数成了泡影去。
十月怀胎,一朝心碎。
点额便劝道,“你也别想这么多宫里多的是人,头一胎生的是闺女,后头接下来就会生男了。”
点额自己也是,头一胎生下的是小二格格,后头才有的绵宁。
只不过,小二格格虚龄四岁就夭折了。
“再说阿哥爷是随驾秋狝,中途能为了你这事儿特地回来一趟,已经是皇上和阿哥爷的恩典。”
“别说你,就算当年咱们阿哥爷降生的时候儿,皇上都因为在热河要接见回归的土尔扈特等部使臣,都没回京来陪着。你在阿哥爷心里的分量,已然逾越了。”
侯佳氏这才颊边涌起了些儿红晕,心下好受了些。
“那我额娘和我受了惊吓的事儿,阿哥爷可叫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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