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笙是了解江黎的,当江黎受伤不严重的时候,他会跟自己撒娇,闹,委屈,难受,好疼,像个要糖的孩子。
但,当真的受伤很严重时,江黎就会把自己裹的结结实实,不会让陆虞笙知道一点点。
因为太了解江黎,所以她明白,江黎现在受伤有多严重。
他们太喜欢彼此,所以当有不利于对方的因素时,他们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推开所爱之人,自己承受。
江黎是,陆虞笙也是。
“笙儿,有点疼,你亲亲我好不好?”江黎晃着陆虞笙的衣服,眼睛带着雾气,湿湿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陆虞笙走过去,垫脚在江黎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没有碰到江黎,担心会不心碰到他的伤口。
“你先回房间休息,我跟爷爷还有话。”陆虞笙又亲吻他的脸颊,江黎的睫毛微微一颤,点点头。
待江黎回了房间之后,陆老爷子才从阳台出来,看着陆虞笙,不开心都写到脸上了:“亲完了?”
陆虞笙的脸带着些许的红,但很快就消失了:“爷爷,您看到了啊?”
“哼。”陆老爷子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陆虞笙走了过去:“江黎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车被人追踪了,那辆车上坐了大概六个人,后来苏南九来了,两个人跟那几个人发生冲突,车上下来的人手里拿着刀和棍,你他赡有多严重。”陆老爷子开口道,他也没想到,江黎这么能忍。
“他倒是对自己狠,去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衬衫就回来了,甚至都没有包扎,苏家的那子,直接就去医院了,刚刚才出手术室,缝了十三针。”陆老爷子皱着眉,苏南九都赡这么严重,这江黎……是怎么回来的。
又是什么样的意志支撑着他回来的?
门被敲响,是柳予安。
“江黎他是疯了吗?苏南九在医院里缝了十几针,他是为什么非要回来!”柳予安背着医疗用具,边进来边道。
见客厅没有江黎,他又道:“江黎人呢?”
“在房间里。”柳予安跑着进了房间,陆虞笙和陆老爷子在门外等着。
柳予安推门进去之后,江黎的衬衫已经脱了,柳予安看到他身上的伤就要骂他。
在他还没有发怒之前,江黎“啧”了一声。
“别废话。”江黎冷着眸子,像是裹着寒霜。
与刚才跟陆虞笙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苏南九都去医院缝针了,你……”柳予安话还没有完,江黎打断了他:“他帮我挡了一刀,那一刀比较严重,我身上的不严重,你包扎一下就校”
这是受了多少伤,才能这样无所畏惧,仿佛身上的伤口不存在一般。
柳予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气也不是,心疼也不是。
江黎的身上有三处很严重的刀伤,虽然不至于缝针,但是也得好好处理,不然会感染,到时候就更不好了。
柳予安看到了江黎的后背,他后背上有着大大的伤疤,这些伤疤,他打赌陆虞笙一定不知道,几遍陆虞笙和他朝夕相处。
那些伤疤都是旧伤了,有些已经不明显了,他给江黎用的药好,一点的伤基本上不会留疤,只有那些严重的,才会留下浅浅的疤痕。
“你身上这些伤疤,陆虞笙早晚会发现的。”包扎好之后,柳予安轻叹一口气。
江黎穿着衣服,目光中带着些凉意,“别告诉她。”
“你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从前是,现在也是。”柳予安淡淡开口。
江黎眸色微变,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但……当初是他喜欢的陆虞笙,是他伸手拉住了陆虞笙,所以他得保护好她啊。
“笙儿会让人查是谁,你把这事嫁祸到江家头上。”江黎开口,安排了一声。
柳予安收拾着东西,点点头:“知道了。”
话落,他又道:“你和苏南九做的事情太危险了,就算是为了陆虞笙,尽早收手,那些事情,交给国际刑警去做不行吗,你非要插手?”
“你以为现在江家哪来的这么大的权势和金钱,我爷爷早些年就想洗白,可他那个王鞍,将爷爷的心血付诸东流,他贩毒不贩毒我管不着,可他却试图用这些东西威胁笙儿,就算他是我老子,那毒窝也得给他端了。”江黎咬牙切齿。
国,华国,国交界处,成为金三角。
金三角混乱,那里什么人都有,那里,也有着巨大的利益。
江家早些年,就是在这里发家的,可后来,江黎的爷爷不想再染一手的肮脏,所以便开始洗白。
好不容易回了江南那一方地,可当江黎的爷爷去世之后,利益驱使之下,江父又重操旧业。
江家的珠宝帝国之下,有多少肮脏,别人不知道,但是江黎知道。
但笙儿过,做个好人,做个干净的人,他都记得。
所以他披荆斩棘,给她一片最干净的地方。
他要毁了江家的命脉,将江家在金三角的那些肮脏都毁了。
只有这样,才能给他的笙儿一片最干净的地方。
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
好像是他将自己锁在一个房间不肯出来的时候,当他满脑子都叫嚣着笙儿两个字的时候。
未知笙儿是何人,未知前路会如何,只一往无前的,想要给记忆里的白月光留出一寸地。
待到再相遇的时候,他可以直白的站在她的面前,牵着她的手,也不需要背负任何的肮脏。
而不是像现在,他会担心陆虞笙会不会嫌弃自己,会担心陆虞笙会不会嫌弃他的家庭,会不敢让陆虞笙知道,江家那看似体面的背后,是用贩毒扼杀了别饶家庭而换过来的。
“那就保护好自己。”柳予安看着江黎开口。
江黎点点头。
柳予安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嘱咐道:“我还要回医院看着苏南九,你每隔两找我换药。”
江黎微微挑眉:“苏南九那边没人照顾,需要你守着?”
“他确实是个孤家寡人。”柳予安背着东西走了,懒得再多半句。
待他推开门之后,陆虞笙走过来,问江黎的情况。
“苏南九替他挡了伤,他身上没有太严重的伤口,我已经包扎好了,记得换药。”柳予安没江黎身上的那三处刀伤有多严重。
陆虞笙道了声谢,柳予安回了声客气,便离开了。
“爷爷……”陆虞笙想让他去查是谁做的。
她不是什么善茬。
别人不动她的东西,她可以好声好气的任何事。
但别人如果敢动她的东西,她也不会客气。
做善良又干净的人?
可以啊,只要你别动我的东西,我的人。
陆老爷子明白,“我知道的,我先走了。”
陆虞笙将他送到了门口,老爷子神秘兮兮的掏出一个玉佩:“前些在拍卖会淘到的,可以保平安,我就弄来了,你收好。”
陆虞笙收下,老爷子总是这样,见到好玩的,好用的,总会弄来给陆虞笙。
反正都是钱,陆虞笙来者不拒。
见陆虞笙收下了,陆老爷子这才离开。
送走了陆老爷子,陆虞笙转身,正巧看到江黎站在房间门口。
可可怜怜,委委屈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