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九兄弟凑在菜田里，拧着眉头看顾老七。

“老七，你的是啥话？菜田里拢共就这么多菜，合着一起吃，大家伙还能夹一两筷子，这要分着吃，那有啥吃头。”

“六哥这话的对。”

顾爷爷摆手，“还是分着吃，能分多少照着做活多少来分。等这一茬结果后，你们就领了菜果，自己种。”

到时候，就不是他们顾家十兄弟分着种了，按着宝的话，顾家村的人家，只要他们想种材，都可以来拿菜种。

大家都种上了，也就不稀罕偷谁家的。

顾家这打算顾老七现在还没有明，只眼下分锅吃是肯定的，人心都是贪婪的，谁又能保证他们见着了好后，以后不会将顾家给扒了？

顾老七扯了扯笑。

顾老二和顾老三觉得这话在理，他们本就占了老七的便宜，现在分清楚些挺好的，还好他们这些兄弟们都不是脑子不清楚的，老六老九刚开始闹了两声，便都觉得顾老七的打算不错。

顾爷爷，“我在菜田里看着，哥哥弟弟们都回去吧，地里的这些活，也得安排好。”

等这些人走后，拔草的顾长风才胡咧咧开口，“早就该各家吃各家的了，那些个婆娘嘴太碎。”

她听了好几回了，要不是怕给顾家惹麻烦，她一早怼回去，没脸没皮的。

顾爷爷没吱声。

顾长风指着刚红的西红柿，笑呵呵的，“七叔，今能摘二十几个西红柿，我昨看到宝在数数，你把西红柿摘给她。”

这些她都是睁大眼睛盯着的。

顾家村某些饶心肝就是黑的烂的，白夜里都想着猫来田里偷吃，昨晚上又被她和顾满生抓到两个婆娘，臭不要脸的。

顾爷爷眼露欣喜。

顾满生回家换了顾石头来，他舔着脸凑到顾爷爷身边，“七叔，我摘给的尝尝味？”

顾爷爷笑了，倒是给了他一个，“宝数着数的。”

顾石头喜滋滋的啃西红柿，拍胸脯保证，“我肯定跟宝我吃了她一个西红柿，嘿嘿。”

顾爷爷摘了一背篓的菜回家，被顾满月堵住，他的面色蜡黄憔悴，眼睛里血红色的，“我知道顾宝进山不怕大虫，老七，我就想给家里吃顿好的。”

顾爷爷面无表情。

顾满月苦笑，“你家的地瓜地，是我踩乱的，我不服气不甘心啊。咱们两家的交情，你有了肉都不舍得给我盈一点，我不好过看着你好过了，我怎么甘心。”

顾爷爷心里难受，“我给你准备了两斤狍子肉。”

顾满月愣了。

顾爷爷，“我想着等晚些给你送去，只是你把地瓜土豆苗拔了踩了后，这肉我送不出去了。”

顾满月是知道顾老七从来不谎的，那时候顾家闹得厉害，他……真没想到顾老七给他准备了狍子肉。

这一刻，他又懊恼又后悔，还有一丝的庆幸。

还好！

还好，他跟着顾宝后，知道顾宝能进山后没有失去理智，没有冲动的把这事捅给全村的人知道，辗转想了许久才决定来找顾老七……

还好！

顾满月红着眼睛，几乎带着祈求，“老七，过去的事是我想佐了，是我做错了，我不是人。”他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你放心，宝这事我不会多嘴一句，我……我……”

顾爷爷沉沉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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