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贺闳又朝薛敏珠看过来。
她又提了心。
皇上显然没有重责毛有余,那……该不会要处置她吧?
可她才是苦主啊。
虽然她告诉了太后毛有余不来请安的事,可这事分明是毛有余有错在先。
而且……而且她现在是太后的人。
皇上不会……
胡思乱想间,就见贺闳对着她说:“送薛宝林回去吧。”
薛敏珠松了口气。
行礼退下的时候却又觉得不对劲,虽然没有责罚,但也没有安抚。
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对了,从她进殿起,皇上只问了她一句怎么了,然后就再没对她说过话。
薛敏珠的心仿佛是松得过了劲,直接就往深处跌去。
可她又不知问题出在了哪里。
只是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薛敏珠离开后,阿余主动道:“圣人,那嫔妾去外头跪着了。”
贺闳轻笑,她倒是主动,“去吧,不准再惹事。”
“是。”阿余干脆地应声,临走之前又说,“圣人,嫔妾还有一事相求。”
有罪之人,还敢提要求?贺闳板着脸:“什么事?”
阿余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时辰后,刚好该用午食了呢。”
“所以呢?”
“所以圣人赏嫔妾一顿午食吧。”
贺闳真的是琢磨不透她。
这一出一出的,永远都猜不到下文:“你有罪在身,还敢要赏?”
阿余理直气壮的:“嫔妾有罪,可跪完两个时辰以后,罪过就抵消了呀!”
歪理!贺闳冷着脸:“好,有罪当罚、有功该赏,就算你罪过相抵,但可有功劳?朕凭什么赏你呢?”
阿余小嘴快得很:“就凭嫔妾是因为圣人才被罚的呀!”
贺闳气结:“怎么会是因为……”话说一半又卡了壳——说是因为他吧,也有道理。
毕竟是他做主,允她不必去请安的。
可他是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她起不来床,看起来太惨了?
贺闳匀了匀呼吸,硬邦邦地质问:“朕为什么会替你去长秋殿告假,你不清楚?”
阿余倒是实在:“圣人是可怜嫔妾身体不适。”承认了贺闳的说辞后,话锋一转,“可圣人明鉴,嫔妾是因为什么才会身体不适呢?”
贺闳:“……”
啊,这个女人!
这就是指责他不知节制?可若不是她半夜不老实,自己怎么会……
可这种事,真是没法掰扯。
再争论下去,他这个皇帝的风度也被争没了。
这个毛有余可真是有本事啊!
贺闳磨了磨牙:“好,朕便赏你一顿午食。只是……”
阿余眨眨眼,只是什么?
“两个时辰的跪罚,是太后赏的。至于掌掴嫔妃的责罚,朕可还没赏呢。”
“……”
“午食之后,便再多跪两个时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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