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珠无趣地瘪嘴。
至于何采女,现下正在和旁边的刘宝林说话。
她的嗓音跟气质很相符,轻轻柔柔的,好像没什么力气,却又字字句句地都飘进人耳朵里,“说来也是奇怪,余才人一向独来独往、不爱与人交好的,此番……”
她沉吟了下,“谁能近身给她下毒呢?”
刘宝林猜测:“近身下毒,莫不是跟前伺候的人?”
何采女:“咱们跟前的人,都是薛夫人掌眼瞧过的,想来不会有错。”
刘宝林闻言忙改口:“这倒是,薛夫人安排的人,自然信得过。”
何采女轻声说:“那就奇怪了呢。”
刘宝林前头的郭才人听罢一笑:“何采女又怎知就是近身下的毒?”
何采女微愣,继而羞怯道:“嫔妾不过是胡乱一猜。”
郭才人长长地哦了声,笑着看她:“这种事啊,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何采女柔顺的很:“姐姐说的是。”
说话间,贺闳用罢晚膳。
待他出来之后,殿中便安静了下来。
期间华奉御来回过一次话,说是已经给余才人催吐完毕,并没有在她吐出的东西来查出什么异常。
一直到入夜时分,大家都等得腰酸背痛时,宫正司终于来人了。
来得是涂宫正。
她看起来有三十往上,冷眉冷眼,鼻翼两侧有两道深深的沟,面相十分严肃。
涂宫正行至殿中跪下,“圣人安,诸位主子安。”
等到现在,贺闳的不悦与不耐都淡了许多。
就是有些累,有些困。
他坐在那,半睁着眼,正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女人都拘在这来着?
满堂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由得叹气。
主子哟……
怎么您连这种事情也这么健忘的???
于是不由得上前轻唤:“大家。”
贺闳:“嗯?”
满堂朝殿下看去一眼。
贺闳偏头看去,这才想起来问:“哦,查出什么来了?”
涂宫正脊背笔直,颔首垂眸:“事情尚未理得很清楚,但已有眉目,唯恐圣人久等,所以奴婢先来回禀。”
按理说,还没查明白是不该来回禀的。
可贺闳是个不爱操心闲事的,起初被咬后的恼怒不多时就散了个干净,剩下的就是懒怠与不耐,长生殿里还有堆成山的奏疏要批复,他实在没工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所以就派人去传了涂宫正来,先听一听查出了什么来。
若能查明真相是最好。
若不能,剩下的事就交由薛贤妃处置便是。
打好算盘,就让涂宫正将查出来的事都交待清。
涂宫正称是,徐徐道来:”回圣人,余才人跟前的两个侍婢一个宦臣都已审问过,并无问题。
另外,在未时初离殿之前,余才人只用了晨食和午食,这两顿膳食都是她跟前的宦臣常青去提的膳,残留的剩饭奴婢已遣人查过,也没有问题。
据余才人的婢女青蜜交代,余才人此番出门是打算往寿皇殿去的,因为她听说了群臣陪神猴下棋的事,想去看热闹。
在去寿皇殿的路上,余才人曾遇到尚功局的女官们,并与其中一位罗姓典制说了几句话,那罗典制还掀开了托盘上的盖帘,让余才人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经查证,问题就出在罗典制的身上。”
贺闳皱眉:“罗典制?”
涂宫正:“回大家,罗典制名叫罗芷玉,本是选秀入宫的家人子,不过因为身染邪疾,未能受封,所以被调去了尚功局。”
贺闳早已忘记了这号人。
高位嫔妃也不一定记得,不过这届入宫的几位新妃却都记得清楚。
罗芷玉,那可是与余才人最交好的呀!
她为什么会害余才人?
这个疑问很多人都有,但都不敢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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